她停了停继续说:“我的亲生父亲。”
所有人都愣了一愣,米加农没想到她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一时很是尴尬。
姨妈率先发难了:“你来干什么?珂怡从小你就没尽过父亲的责任,这里不欢迎你。”
娄珂怡倒是兴味盎然地看着她家老头子的窘态,从小到大她的乐趣就是,老头子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谁说没有?我可是每个月都往她们母女账上打生活费的。珂怡……我女儿今天订婚,是大东邀请我来观礼的。”米加农故意撇清自己,不是他主动要来攀龙附凤的啊。
姨父拉了拉姨妈:“大喜的日子,不要闹事,外面还有很多记者呢。”
姨妈一想也是,便隐忍了下来,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如果和我订婚的不是莫扎特,您还会来吗?”娄珂怡直白地问。
“嫁女儿这样的喜事我当然会来的。你看这对龙凤镯,便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米加农指指那锦盒。
娄珂怡细细端详了起来:“哦?那这上面刻的‘淇’字是怎么回事呀?”
姨妈凑过来一看,那龙凤镯的内侧,还真刻了一个小小的“淇”字。
米加农瞬时大囧。他总不能说收到请贴的时候看名字,才知道和大东太子爷订婚的是他的私生女吧?短短半周时间他也来不及去定做。这本来是淇淇妈妈一早给米淇柠备下的嫁妆,他便临时拿来借花献佛了,没想到背面还刻了字,这下可是穿帮了。
他决定厚厚脸皮揭过这一页不表。
“珂怡,莫……扎特条件这么好,你要好好珍惜啊。只要你们感情好,那你将来就好,大家都好。”
“是你就好过吧。一个女儿嫁了大东,一个嫁了宁远。还有谁能风光过你?”娄珂怡可是很了解米加农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爸爸是真心为你找到这样好的人家高兴。你们这还有很多事情吧?你们忙,我不打扰了,先走了。”米加农遁了。
娄珂怡“哼”了一声,老头子还是一贯的势利小人啊。
早起上妆弄造型,娄珂怡有些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休息,她便打发了姨妈一家和化妆师出去外面吃东西。
他们前脚才走,门后脚又打开了。
“忘什么东西了?”娄珂怡靠在太妃榻上闭目养神。
“跟我走。”
孙为远的声音,娄珂怡张开了眼。
“不可能,你我都知道不可能。”她的答案。
孙为远颓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直在一边观察着化妆间,等人都走了他就不知不觉地摸了进来。
他也不知道他想怎样,他心里现下一片混乱。
“如果我不娶米淇柠,你能不嫁给莫扎特吗?”
“你会吗?”
“我可以……”
“不用听妈妈的话了?”
提到他死去的母亲,孙为远沉默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目的明确,手段不怕卑鄙,我不可能喜欢这样一个女人,甚至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娄珂怡耐心地听着。
“可是后来我越来越猜不透你,你以前总是千方百计地接近我,后来又千方百计要摆脱我的控制。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尼玛这孙大少是在跟她表白吗?
“那米淇柠呢?你怎么看她?”娄珂怡好奇了。
“小时候她就和我们这圈子的人不一样,她随性她任性她不着边际,无忧无虑,拥有我向往的一切。”
“听着像在形容扎特,嗯。”娄珂怡客观地评价自己。
孙为远皱了皱眉,他张开双手撑着太妃榻,俯身盯着她:“你非得在这时候想起莫扎特吗?”
“你不也在想米淇柠?”娄珂怡白了他一眼。
是你先问起她的好不好!孙为远感觉心里跑过一只名叫草泥马的生物。
“既然我们是一样的人,他们是一样的人,看来我们都做出了最适合自己的选择。是吧?”典型的娄珂怡式不着边际的思维。
孙为远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愣了一下,他在心里咆哮,为什么他经常被她拐到死胡同里出不去啊?
赶紧去找米淇柠吧,每次都不知不觉喜欢我,我看你能不能喜欢上她!娄珂怡冷笑了一下,又开始闭目养神:“快走吧,万一被记者看见了可不好。”
于是孙为远茫然地来了,又茫然地走了,心底只留下一串草泥马奔腾过的蹄印。
会场被布置成了中西式合璧的自助餐会,各界名流都盛装出席,而离舞台最近处则围着一群敬业的记者。
仪式很简单也很顺利,事实上这种就是宣布一下的仪式想不顺利都太难了。
当莫扎特给娄珂怡带上订婚戒指,司仪宣布礼成之后。台下的记者们便迫不及待地提问了。
“莫先生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您和娄小姐的恋爱过程吗?”
莫扎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娄珂怡,捧着她的双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娄珂怡只觉得身上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尼玛影帝桂冠非莫扎特莫属。
“请说说您第一次见到娄小姐时候的感觉。”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依然含情脉脉。
娄珂怡只觉得刚刚平下去的鸡皮疙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