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集雏形
幽暗咖啡馆的一角，
马克独坐。
点了一首怀旧伤感的音乐环绕在过去某一点。一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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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能够淡忘的，
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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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比一天更痛的，
是你留下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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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失去你的时刻，
年华老去。
……
少年时他和尚恩曾几次偷偷到这间咖啡馆来。那时这里还有节目表演，是一些业余乐队唱些伤感的歌曲。尚恩有一次曾向乐队点了这首歌。然后他们两个人坐着默默地听。
尚恩重复着那句话。
时间能够淡忘的都不是真的。马克。你知道吗？已经过去好多年，可想起我死去的父母我只是一次比一次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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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当时笑着说话的样子仿佛就是眼前。那表情竟似比真正看到时还清晰。
昏暗光线下依然黑白分明的眼神，故意微笑的唇齿。把痛苦都藏起来。
痛惜地伸出手想安慰，却触摸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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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在了，
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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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之后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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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现在独自再听这首歌，已经深刻地懂了，真爱过的那个人永远无人可以代替。
他的灵魂，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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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失去你的时刻，
年华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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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你终于让我在某一天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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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穿过咖啡馆迂回的空隙，朝马克所在的角落走来。
“你可真会选地方，这里暗的面对面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真是安全。”罗南在马克对面落座。
黑暗中的马克一动不动也不讲话。
“来这里的都是情侣吧。为什么不放点催情的歌，反而放这种伤心死了的。”罗南在昏暗中努力四处打量。服务生端着蜡烛台走过来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咖啡转身就走。
“把你手里的蜡烛也放下。”罗南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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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立在桌面上，借着这光亮，罗南才看清楚了马克的脸。烛光把马克脸部的阴影加重，凸凹有致。
“刽子手也会长这么帅？”罗南盯着他说。
马克的眼睛看过来，瞳孔在这种光线下是透明的。他冷冰冰地回道：“死在我手上的人大概都这么想过。”
罗南笑了：“一开口我才放心了，还真是个狠角色。”
“出那么高的价钱就是为了让我们给你提供保护？”马克直入主题。
“没错。”罗南说，“你知道pitt那些克隆保镖虽然身手了得，可是都象机器人一样。他们不能应对外面复杂的社会环境。还是你们机灵，呵呵。”
“我们只杀人，不做保镖。”马克一口回绝。
罗南胸有成竹：“如果你真不打算做，就不会来见我了。”
“我来见你，是因为跟pitt多年的交情。我手下的人平时都分散自由惯了，如果你只需要两三天我们可以帮忙，但是长久做不了。”
“嫌钱少么。pitt可说他给的比你替他杀人的价格还高啊。”
“钱不少，只是时间太久。什么叫一直到不需要保护为止？”
罗南很是肯切：“其实，我想也不过就是需要一年两年而已。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可以直接和我提。我讲话就是直接！你觉得你怎么样才肯合作，你就直接说出来好了。”
“你可以找到一些专业的保镖，何必非得盯上我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危险人物不可？”
“就要你们。”罗南坚持。“你不知道劫持黛尔塔的那个人有多厉害。我的保镖不差的，却根本应付不了。除了你们这些真正的刽子手，我不知道还有谁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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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地方。
伊公馆训养区。
“管家托马斯就是亚当斯。这是什么意思？”尚恩十二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奇恩一。
奇恩一向他解释：“亚当斯这个代号应该是用在奇恩伊根内部势力的称呼。托马斯则是他在伊公馆掩护身份，或是说是他的真名实姓。但不管怎样至少已能肯定他是奇恩伊根原来的心腹，也就是我的人。”
“你是说我可以信任他？”尚恩十二说。
奇恩一摇摇头说：“说到信任，我们谁都不能信任。你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利用他掩护你的身份。我把你安插进伊公馆，他就会以为你和我们是一条路的，他自会暗中照顾你，不会为难你，你在伊公馆就会容易许多。但他又是个很敏感很疑心的人，你一定要小心不让他觉察出什么来。”
尚恩十二点头：“我善于保持低调。”
奇恩一面色有些凝重：“其实我在奇恩伊根的旧部的面前的压力最大，我一直觉得他们比汤姆更容易发觉我不是真的。我现在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应对他们上了。焦头烂额。”
尚恩十二表示理解：“可惜这一点我帮不上你什么。”
“你只要注意伊氏里的风吹草动就行了，还有就是照应尼基六。我一时急燥就让他冒充了尼基少爷，使他不得不象我一样如履薄冰。我现在冷静下来，很是后悔。”
尚恩十二不禁露出焦虑神情，这也正是他担忧的地方。
奇恩一又嘱咐道：“我本应给尼基六强补伊氏的历史，但是我实在精力有限。罗南几次要求帮助训练尼基六，以便让他更接近真正的尼基少爷，我都拒绝了。我对罗南不放心。过一段时间我将你调为尼基六的司机，你要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
尚恩十二点点头。
奇恩一似乎是已经讲完了要嘱咐的话，他从圆桌前站起来要告辞。想了想又问：“你那边怎么样。”
尚恩十二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也不用担心太多。做杀手本来就是独自随意隐藏，任务也是许久才有一个。有紧急情况他们会与我手机联络。没有任务时我一两月去联络地点露一下面就可以了。”
奇恩一思考着：“只要你想的周全就好。别让马克太注意你。”
尚恩十二眼神闪躲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向奇恩一坦白他和马克之间的事情。
奇恩一没对尚恩十二的沉默多加注意。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过去的一年，你都没有机会见过尼基六吗？”
尚恩十二看着桌上的杯子说：“一年都没有机会。也是最近才得以相见。”
“你还爱他。”奇恩一直接问。
尚恩十二不知为何竟心有愧疚，他点了点头，眼睛一直不看奇恩一。“是。”他承认，“这你知道。”
奇恩一笑了一声，听不出笑里的意味。
尚恩十二摇了摇头解嘲道：“听起来我们似乎成了情敌。不过他说了他要和你在一起。”
奇恩一面无表情地玩笑道：“尼基六他就是这样子的，做事很随兴。你不必对他的任性太认真。我们首先要获得自由才能有机会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我们不成功或有一个人死了，我们也就做不成情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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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恩一走后，尚恩十二静静地坐在桌边思考。
和尼基六激情绚烂的那一夜已经过去三天了。尼基六果然遵守诺言，三天内他们没见过一面。尚恩十二根本没有怎么斟酌利害便又返回伊公馆，却只见到奇恩一一个人来见面和安排。
尚恩十二心中被思念煎熬，却也知道只能是无可奈何。
尼基六也许是有意避免他们相见吧，以示他分开的决心。
可笑，用疯狂做爱来做为分离的方式，也只有尼基六才能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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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奇恩一，尚恩十二不知为何竟发自内心地生出好感。看到他的处境与锐利的头脑，竟觉得把尼基六交给他其实比留在自己身边更为放心一些。
尚恩十二叹了一口气。
终于，决定放弃了。
就让我用另一种方式去爱，
默默地保护你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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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家]酒馆。
“这样的单当然要接。”布莱恩很有兴致，“不需要杀人还能赚到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做呢？我们就是取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客串做做保镖没什么不可以。”
凯文坐在对面直视着他：“你怎么这么兴奋。”
“我有兴奋吗？也许是想换换口味吧。”
“那就是说你想亲自去做这个保镖了？”
“我觉得我们应当重视。我亲自带几个人过去。马克，如何？”
马克用手指敲着面前的杯子不言语。
布莱恩凑进他：“你在顾虑些什么？”
“……”马克不言语。
“你是担心来者不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