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看见了朔漠中了严沁所下的毒,由于担心他已然活不下去,于是便许了婚。
只是他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性格大变、而且也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必须要默默陪伴在朔漠的身旁,因为那是我对他的承诺。
记得那年醒来后的朔漠虽然对我很冷淡,但是我隐隐却依旧感觉到他仍然在关照着我。那种如同隔离了千年的感觉,竟然在我的心中慢慢发芽。
朔漠身上有着护身龙纹,因此我和朔漠虽然感情很好,却只能相敬如宾。我始终只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可是人生匆匆一晃便过,还没等我找到接近他的办法,他便离我而去。于是,我和朔漠之间的故事只能化成我独自的回忆。
于是,我所能做的,只是到他的坟前来哭泣,直到哭泣得连眼睛都失了明。
有时候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失明,我肯定不会以为那个红发少年是朔漠。因为,他和朔漠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可是,正是因为我的失明,我看不见眼前的这个男子,所以我可以肯定他是朔漠。
那些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举动,熟悉的音调,熟悉的感觉,早已经如同刀般刻入我的心中,无论是他喂我吃粥的动作还是他抚过我面颊时的温度,都是和朔漠一模一样的。
“朔漠……真的是你吗?”睁开眼的时候,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但是却发现他的手臂猛地颤了一下。
失明的我,看不见他的脸,眼前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隐约间感觉到他的气息很不稳定,似乎还是那个暴戾脾气。
我想要伸出手臂抚摸他的面颊,可是最终却被他冷冷弹开,他说:“我不是朔漠。”
不是朔漠?
就是这个脾气。就算他否认,我也会明白。朔漠……一定是你……
“既然你不承认,我也不逼你。”我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至少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他也不多言语,只是悉心的照顾我。
我的眼睛只是因为哭得太厉害而导致失明,在他的照料下,很快便恢复了光明。
可是,就在蒙住我眼眸的白布拉下来的一瞬,我所有的欣喜全部都一扫而空。
他……不是朔漠。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惊艳的男子,或许用“绝世芳华”来形容眼前的他也不为过。火红的发乱乱地散落下来,他的眸中竟然是如浓墨般深邃。
窗外的光勾勒着他的五官,见到我惊愕的模样,他的眉尖微微蹙了一下:“你的眼睛已经好了。”
是啊,我的眼睛已经好了,可是我的心呢?又该用什么来愈合?
我宁愿我的眼睛还是失明的,因为至少那样,我还会傻傻的以为朔漠还在我的身边。
“你真的不是朔漠?”似乎是不相信这一切,我试探着开口问道。
如果他不是朔漠,那么他的气息,他给我的感觉,为何都是那么的相似呢?即使眼前这副皮相不同,但是感觉呢?感觉也会错吗?
他伸手想要抚过我面颊的手不经意地颤了颤,随后我便听见他爆发了的狂怒声:“我早就说过我不是朔漠——你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