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笑道:“这里还真有些历史!”
旋梯的每一阶正中央绘有巴掌大的不规则文字,文字栩栩如生,是以手工刀刻。我原以为文字所描绘的,极有可能是一幅幅生活画,反映古堡原主人的日常起居,可上了几步,发现文字的纹理走向竟没有发生预料中的变化,我这才否定了自己的胡乱猜想。
在油灯的掌照下,我们循着螺旋的楼梯往上爬登。灯光漫撒到上面的穹顶,我仔细一看,原来是顶上有火光投溢到下面,楼顶上有人。
果然,摇摇欲坠的楼梯到了尽头,我们显然进到古堡的塔楼,令人叹为观止的所在。
一扇雕满花纹的铜挟木门竖在眼前,我迫不及待地赶到波托斯他们前面,门开了,由于我踹行过急,竟没刹住跌进门去。
“方笑…”
我被眼前的一声熟悉的语声扶稳了身形,抬头惊望,我与声音的主人都屏住呼吸,互相对视着。我是个九尺男儿,此刻也不免酸泪濛眼,“叔叔!”
双手将我扶住的人不是叔叔,又会是谁?圆形的房间里,大壁炉里跳跃的火光闪动,我的内心不免也滋味种种。
“一切将会水落石出!”叔叔沉挫道。
“老兄,我去把东西拿来。”站在一旁的凯利说道,我这才恢复常态。
不知道凯利的话是对谁说的,叔叔的脸上泛出坚毅的神色,微微怔顿,说:“恩,拿来,我好解释一些。”
凯利没有进房间,他唤着女仆下楼去了。我一边拭去眼窝的泪水,一边审视起房间的物事,这倒让我吃一大惊。
“方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小马哥!”波托斯拱挑着眉头,指着壁炉旁坐着的一个人,大喊道。
我也暗暗吃惊,小马哥尔的确在这个房间里。
小马哥尔表现出一副凄苦的样子,叹说:“今晚,我必须在这里出现,你们可以将我待作疯子。”
叔叔示意我坐到壁炉旁的一把高背靠椅上,待大家都坐定后,叔叔严肃地说:“都到齐了么?我开始了。”
这时凯利也恰好进来,手中还提个布袋。他把布袋抖了抖说:“先生女士们,人类历史之谜揭晓的时刻,值得庆贺。”
叔叔接过布袋,向众人望去,停在了我的脸上,说道:“布袋应该由它的主人打开。”说着,叔叔将布袋向前抛出,我自见那布袋时起,心里便生出一种奇怪的直觉。
我身不由己地接住抛来的布袋,慎重地捧在手里。布袋很轻,大约只有2到5千克的重量。这样轻的一个布袋里,会藏有浩瀚的宇宙?我拿布袋的右手在不停地抖。
我为自己的怯懦感到很羞耻,我转向青果,青果点点头,“方笑,有很多不可解释的事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个谜团是因你而起,所以也应该由你来终。”
“方笑,能不能找回我的阿拉密斯还全得仰仗你呢,还有阿托斯。”波托斯目光定定地凝视我。
众人皆注目于我,我望向叔叔,叔叔则投来鼓励的眼神。
我知道,我有些张惶失措。手中的布袋口没有扎紧,露出里面东西的一角。黑色的边角,类似摄影棚经常用到的中世纪巫术道具。
“天!”我的喉咙陡得一阵筋挛,不听使唤地发出怪叫声。
布袋被我丢在地上,我从椅子上跳起来,世界上有不计其数的方法,可以致人疯狂!但是,人世间有一种情感最能让人肝肠寸断——爱情!
我手中捧着一件重若千斤的神秘盒子,这盒子实在承载太多悲情和历史的批判。
“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青果说着走来擦去我额头的汗水,她的神情复杂。
叔叔叹了口气道:“张赋希,我曾见过他一面,十年前,在国内的一个南方小镇上。”
“我也见过他。”波托斯说。
两个人在地球的两个不同的地方,几乎同一个时刻,见到同一个人。十年前的晚上,那个江南小镇,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准备将它打开吗?这盒子,我费了很大劲才拿到手的。”凯利一直低着头说话,建议我放下心里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