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连磕好几个响头,磕得头都破皮流血了还不敢停下。
「小相爷饶命!小相爷饶命!饶命!饶命!」
一旁站立的群众竟没有一个敢出来替老者解围。
大家都怕矛头突然射向自己。
每个人噤若寒蝉,连个屁也不敢放,整条大街安静得只剩老者磕头的声音不停响起。
群众裏,有名年轻的小伙子看不惯权天下的恶行,随手拿起一棵大白萝蔔对準他的脸用力丢出去。
「哗──!」
群众一片譁然,在场的百姓很想拍手叫好,但又惧于左相府的势力只得忍下。
「谁?是谁吃了态心豹子胆敢丢小相爷?快出来!」权天下的一名走狗瞪大一双虎眼逡巡四周,试图找出行兇的人。
在场当然没人敢承认。
也不会有人敢承认。
虽说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但这一刻,谁也不想成就泰山,只愿风波早日平息,好回家吃饭喝酒和睡觉。
权天下不是傻子。
但他是个疯子。
素日行事乖戾,猖狂有加的人,不是疯子,又岂会是傻子。
权天下笑了。
那笑有如十二月飞霜,冷冷地、刺刺地,似一把淬毒的箭,射入在场每位的心坎里。
「兴许是本爷让你们太过安逸了,如今倒是有人不把本爷给放在眼里。」又是一笑。
众人一听小相爷这幺说,再看他又笑得那幺诡异,个个都不禁感到头皮发麻,颇有死期将近的感触。
「想来也不会有人敢认了。」
不认也无妨,在场的人全都捉拿治罪,整死一个是一个。
才想下令,目光不期然瞥见一名女子手拿萝蔔。
女子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方才站在她身旁的少年突然将手中的萝蔔塞到她的手中,就这幺刚好,那少年才刚塞完,权天下的冷眸就不偏不倚地看向这里。
女子正觉得莫名其妙想问清明白时,那少年早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白萝蔔。
权天下只看到女子手中的白萝蔔。
和她那双白晳的手。
他又是一阵厌恶。
恨不得此刻有柄大刀,剁下那双白晳的手。
「去将她拿下。」
立在一旁像条狗的侍卫马上领命而去。
「来人,把她捉起来!」
女子从呆愣中回神,在她还搞不清楚怎幺回事时,身旁有名大婶暗声催促她赶快跑。
跑?她为什幺要跑?
还在疑惑的当口,女子看见面前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让侍卫通过,面对这种情况,她再傻也明白怎幺回事了。
要命!她被嫁祸了!
无暇多想,趁着侍卫离她只有五步之遥时,举足狂奔。
「犯人逃跑!快追!」
一窝蜂的卫兵像群看见猎物的豺狼似地,紧追在女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