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韩知开始着手处理运粮一事,待发落完毕后他就又赶到公孙子驹的寝室探视他,虽然已让大夫瞧过,但公孙子驹并没有转醒的趋势,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的生命迹象还算稳定,现在就只等他醒来。
几日过去,韩知接获俞月的飞鸽传书,书信上传来好消息,暂且让他放下心头大石,然而还有一事却让他一直记挂。
「丁总管,可有杜安和她娘亲的下落了?」
几日前,左相府处死了一名女性囚犯,说是行刺南夷王的刺客同伙,然而据他安插在左相府的眼线通报,那名女犯并非杜安,而是百花阁的芙蓉,但是问题来了,真正的杜安去哪里了?她的母亲又去哪里了?这个问题一直到今天韩知才有时间去思索。
丁进贵回报:「相爷,咱们的人打探到消息,杜安似乎被权天下给调包了,至于人在哪里,目前尚未有线索。」
权天下这三个字倒让韩知颇感意外。
「是他?」
「老奴也颇感奇怪,不知那位小相爷救了杜安是何居心?」
这的确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左相府的这位小相爷向来对得罪他的人不假以颜色,本以为杜安落入左相府肯定兇多吉少,但是现在看来反倒有因祸得福的契机?
「找个人暗中跟着权天下,有杜安的消息再回报。」
「是,相爷。」丁进贵没有马上离去,反而立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幺。
「怎幺了?还有事情未稟吗?」
「相爷,老奴自知不该多嘴,但这事憋屈在心里实在不吐不快。」
「到底何事,但说无妨。」
「老奴想说的是……那杜安不过是屈屈一名下人,实在无须相爷如此大费周张地关心她的下落,不如…」丁进贵偷觑一眼韩知的反应才继续道:「相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就这幺算了可好?」
丁进贵摒着气等待韩知的回答,室内一片鸦雀无声,过了好半晌才听韩知徐徐开口道:「丁总管,你来府上有多少时日了?」
虽然不明白相爷此话何意,丁进贵还是如实回答:「回相爷,老奴今年就满二十七年了。」
「你也算是府上的元老了,既是如此,你应当明了本相为何要救杜安。」
丁进贵惭愧地低下首,道:「相爷为人光明磊落又视民如子,凡事以百姓利益为先,但凡不公不义之事相爷绝对不袖手旁观,相爷是如此,前相爷也是如此。」
韩知炯炯有神的目光直射丁进贵。「你既然明白,就不该说出那番话来。杜安虽是一名僕役,可她同本相并无异同,她是如此,本相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明白吗?」
「老奴明白,老奴只是担心相爷在这多事之秋还得分神处理杜安的事,担心相爷分身乏术啊!」
「你是好意,本相也明白,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下去吧!」
丁进贵知道劝说无用,就不再多言,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