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伤害了小霖,所以小霖伤害了慧慧(佟家卫已故前妻)。埋尸地点正是小霖对他表白、他与慧慧第一次发生关系的玉葱山顶。果真是因果循环、天理昭昭。
麻木地从插几下的抽屉中拿出一本相册,第一张照片就是安康、赵琪霖、季晓磊和他的四人合影。想起多年前那蘼乱罪恶的三天三夜,他不禁悔恨地抱紧了骨灰坛,蜷缩起身体。
报应,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哒。”公寓大门打开。
佟家卫哆嗦一下,绝望地抬起头,看向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女子,“原来……是你……”苦笑,“我早该想到的。”
女子身量高挑,一身黑色套装,深棕色的波lang长发柔顺地披在背后,精致的五官完美到极致。
佟家卫任命地闭上眼睛,等候最终处决的到来,“动手吧。”
一分钟过去,他疑惑地睁开眼睛。
女子嘲讽的、如冰雕般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
“你以为……我会让你解脱吗?”女子缓缓开口,声音是如猫吟般的慵懒迷人。
佟家卫脸色灰白,“什么……意思?”
女子冰冷的视线由他颓废到脱形的脸移到他怀中的骨灰坛上:“人是复杂矛盾的动物,就像赵琪霖。杀死唐慧慧后,他整日被心魔所扰,无时无刻不在愧疚与悔恨中痛苦煎熬。所以,他下了那本日记,希望有朝一日,你会看到那本日记,他能解脱。可是,他还是太过贪心,明明知道你会恨他,但他还是幼稚地希望你能少恨一点。”
她冰冷的毫无笑意的笑容已让佟家卫噤若寒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鄙夷地勾唇,“所以,你一定不知道吧,他是怎样杀死唐慧慧的。”顿了顿,她用欣赏的眼光凝视着佟家卫越来越失去生气的脸:“那天晚上,他以你的名义把唐慧慧越到凯威酒店的包房内,给她观看由他和一名长相与你一模一样的男人的录像,然后叫来四名打手,将她困在包厢轮j整整一夜,直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随着jy和血流出体外,她在痛苦和绝望中嘶声喊叫你的名字,让你来救她……”
佟家卫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抱着骨灰坛的枯手,用力的露出白骨;双眼毫无焦距地盯着面前的茶几,眼白通红,像是要流出血来。
“也许她若是能昏过去,会免遭一死。但她的意志太顽强,她凄厉的喊叫让赵琪霖忍无可忍,然后赵琪霖抡起一把木椅疯了一样往她头上砸去,直到她全身骨头尽断——”
“别说了!”佟家卫终于喊出声,抱紧了骨灰坛滑落在地,身体因剧烈的痛苦而剧烈颤抖。
女子笑了,真正的笑了,“赵琪霖还不过瘾,他将慧慧地尸体拖进卫生间,用水果刀一块一块地割下她的皮肉……”
“我求求你……艾嘉别再说了……我求求你……”佟家卫挣扎着跪起来给她磕头,一下一下额头重重地撞击地面,没一会儿便皮开肉绽。
女子眼中丝毫没有同情,反而因他的祈求而更加愤怒,但她的愤怒不是火一样的爆发,而是冰一样的沉寂,最后归为一个更为冰冷邪魅的笑容:“求我?佟家卫,你在求我?当初,我跪在你面前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佟家卫低吼着,彻底绝望。
他记得,他说:“等老子玩够了,就放了你……”
“等老子玩够了,就放了你……”现在,她原话奉还。走过去,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欣赏着他脸上的痛苦和绝望:“想死吗?”
闻言,佟家卫如蒙大赦,瞪大眼睛卑微地仰望着她,用力点头。
“好,我给你个机会。”说着,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扔到他身前的地板上:“阉了你自己。”
佟家卫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女子神色不变,“别担心,还有一个选择。”说着微微弯腰,靠近他的耳朵,“把你那对禽兽父母当年所作的一切都公之于众。”
这次,佟家卫直接僵住。
“要想解脱,就答应我的条件;要不……我会让你永远活下去,生不如死~”女子在他耳边如情人般低喃。
佟家卫狠狠瑟缩,呆楞数秒,突然握住水果刀捅向自己心窝。
一只纤白素手轻轻往他手腕一捏,他整只手臂突然虚软,水果刀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他重又倒回地面,另一手一直牢牢紧抱那只骨灰坛。
“我讨厌不听话的猎物。”女子说道,捡起水果刀,云淡风轻地补充“如果你就这么私自了断,我会一怒之下……让你的父母代替你接受惩罚。”
佟家卫的意志彻底崩溃,他完全失去反抗的勇气。
女子突然“咯咯”笑了两声,“不如咱们换个更有趣的玩法。”
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公寓门再次被打开,一名蒙着脸的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佟家卫在看到女子的第一眼就忘记了痛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刚才有关唐慧慧被虐杀的片段是我自行捏造的……”
佟家卫一怔,心头升起一股诡异的希望。
“当然,除了进浴室凌迟之前的那些。”
佟家卫胸口一窒,情绪大起大落。
“不过,算唐慧慧命大。被人砸碎了一身骨头,烧毁了整张脸都能撑住最后一口气,等我的人去救她。”
“你……的人?”
女子轻笑,对黑衣女子招了招手,“我没告诉你吗?慧慧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只不过,最后被你跟赵琪霖联手毁了。”
佟家卫完全丧失思考能力。眼睁睁地看着黑衣女子拉下那条蒙面的丝巾,露出一张狰狞丑陋的脸;然后用他无比熟悉的优雅动作脱下黑色外套,露出一身苍白的布满伤痕的上体,背过身去,在右侧腰部,一枚熟悉到刻在心底的锯齿状的胎记赫然撞击他的视线。
他难以言语,心中百味纠杂。
黑衣女子转回身,缓缓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家卫,又见面了……”破锣一样嘶哑的嗓音刺刺激地他耳膜生疼,那双烧去眼睑的眼珠,黑白分明,温柔又疯狂地注视着他。
佟家卫颤抖地抬起手抚摸她狰狞的脸,怀中的骨灰坛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去好几米远。
“答应她,”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