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那三封泛黄的信,暮雪涯神色复杂至极,低声道:“原来,顾叔叔竟然是这样死的……长煦啊,这个冤案,怕是翻不了了。”
玉引见状,拿过那封信读了,细细思索一番,道:“这样也好,长煦的性子散漫,本来就不适合在朝野混迹。”
“玉引,长煦说不定会被金伯遵借着偷窃的名头搞死,我要出去。”暮雪涯神色严肃。
“去吧。”玉引从椅子上起身:“坐在这里,无聊。”
“玉引,你帮帮我。”
“救长煦么?”玉引想了想:“反正我能保证他不死就是了。”
暮雪涯:“……”
怀沙迎面看到暮雪涯,把一张纸递给她:“阿长给你的。”
暮雪涯打开信纸,开心了:“长煦居然已经签名了,太好了,婚约废除了——现在废除有什么用啊?!他人都要死了!”
“怎么会这样?”
“长煦让我看的那封信,里面有他爹的死因!”
原来这三封是金伯遵和另一个朝廷命官的书信。里面详细交代了金伯遵如何协助那位官员栽赃陷害顾子祯的事情,最后那个大官在大牢里逼死了顾子祯。信里头,大官许诺,只要顾子祯死了,他那大理寺丞的位子就是金伯遵的了。
怀沙仔细看了看那三封信,忽然就看出了端倪:“这些是那个官员给金伯遵的信,是么?心里说金伯遵‘妇人之仁’——莫非金伯遵他没想让顾子祯死?涯儿,你还记不记得顾子祯有一次把俸禄全部给一个手下官吏了?那个人叫什么?”
暮雪涯记性奇好,立刻反应过来:“那人叫金伯遵,顾叔叔给他钱,是因为他太穷了,连给妻子买棺材的钱都没有!”
很明显,顾子祯帮助的人,跟别人联合起来,置他于死地了。
“这也就可以解释金家那傻姑娘看到阿长,为什么会害怕了——那个傻姑娘见过顾子祯,而今看到了他的儿子,以为是冤魂来索命了!”怀沙凝眉道。
“既然如此,那长煦一定不会被押入大牢,而是会被带进金府啊!”暮雪涯神色惊慌:“这样一来,那金伯遵看到自己的把柄被别人拿到手,岂不是会对他下杀手?!”
“这也未必,你想啊,这把柄不过是几封信罢了,金伯遵为什么不销毁罪证呢?”
“莫非,他后悔了?是在赎罪?”
怀沙摇头:“我可没这么说——知道什么叫诱饵吗?”
“金伯遵要把长煦钓上钩,然后赶尽杀绝?!”暮雪涯脸都白了。
怀沙点头:“你想啊,连对自己恩人都能痛下杀手的人,斩草除根算什么?”
“那怎么办?!”暮雪涯抓住怀沙的肩摇啊摇:“你要帮帮他!”
“我怎么帮他啊?他都说要我别插手了!”
“怀沙不是还有一点小法术么?”夜疏出现,笑道:“去金府,把顾家小子救出来简单的很。”
怀沙这个气:“救出来之后呢?!让他亡命天涯?!你一天不耍我不会死!!”
“所以你就忍心看他们用私刑把顾家小子搞成残废?!”夜疏反问。
暮雪涯听不下去了,继续摇啊摇:“怀沙哥哥,你就帮帮长煦,不好么?”
怀沙想了想:“行啊,但我有条件。”
“你说——”
“我要你。”
“?!?!”
暮雪涯&夜疏:“你再说一遍!”
怀沙不耐烦道:“我要涯儿你跟我成亲。”
暮雪涯哦了一声,淡然摇头:“这恐怕不行了,我短寿,你会做几百年的鳏夫。”
怀沙无所谓地摊摊手:“这有什么呢?你先跟我成亲,几个月后,你不喜欢我,我再休了你就是——我荼且对被休的女人很宽容的。”
“这样啊……”暮小娘子低头思索片刻:“行吧,嫁谁不是嫁呢?十八好日子,你跟我回家见我爹爹,跟他说一声。”
“好嘞!”怀沙答应的那么干脆。
一旁,夜疏石化得彻底:没想到啊没想到,走了一个竹马,又特么多了一个蓝颜!这两货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殿下,你……要娶她?”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听不出任何波动。
“蕴清?你怎么来了?!”怀沙讶异:“本宫是要娶她,但是有原因的,你听本宫解释!”
蕴清脸色苍白:“还听什么解释!殿下要娶哪个人,尽管娶就是了,还给臣下解释什么?”
夜疏和暮雪涯看着事情往很奇怪的方向发展去,怔了。蓦地,蕴清就瞬移到暮雪涯身边,开心到炸裂:“原来小暮你心心念念殿下这么多年,早就对他情根深种了啊?你放心,我们殿下人很好,会对你也很好的!”
暮雪涯冷漠脸:“哦,这样啊。”
怀沙问道:“蕴清,你找本宫何事?”
蕴清端详着暮雪涯,微笑道:“殿下,你能在这时候娶妻真是再好不过了!青丘,终于崩裂了!”
“哦,是么?”怀沙闻言,含笑对暮雪涯道:“涯儿,我要走了,等我让太一阁的人再算出一个好日子,我就来接你。”
暮雪涯哪里关心这个呀!小脸一沉:“你不救长煦,还想让我跟你混日子——你在逗我!”
“让夜疏跟你去啊,听话,我真的要走啦!”怀沙赶紧转身对蕴清道:“王妃还在等本宫接她,赶紧出发。”
蕴清:“……”
“夜疏~”暮雪涯只得求助于夜疏,那个石化了的可怜男人。
夜疏捂心口:“我带你去找顾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