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的思考以及身体运行恰当,在枫琹恰好走出教室门那刻抵至她面前,她睁圆了眼,似乎没想到我如此拚命。
我无视于刚刚差一点撞到的人事物以及旁人讶异的眼光,我把书包里的一盒包装精緻的东西拿了出来,心里嘀咕着那花了我一整个晚上妆点啊!
我递给她,「请妳一定要答应我的请求,这算是妳的报酬吧。」我确认她安然的收下,稳稳当当的拿在手掌心,我便放了心,低着头落荒而逃。
呀!别人还以为我是在告白呢!枫琹那傻愣愣的眼神看得好让人把持不定……她似乎也搞不清我到底想说什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像极了受惊吓的兔子。
我想起那神情,脣边勾起微笑。
本来以为她回去会传什幺讯息的,看到也不至于会什幺也不说吧?那我花了还蛮多钱的,这样她气也该消了吧?我暗自打着心里的算盘,思忖着。
整个晚上做功课把手机放在一边,过个三分五秒就要检查一下,以免漏了什幺,但我像个痴汉苦苦等候,等到的只是满满的睡意和依旧满坑满谷的作业。
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发愣,视线慢慢游移到墙上,那面白净的墙上有一些花朵的图样贴纸被黏了上去,听枫琹说是她妹妹拿回来的,她不要,就送给了枫琹,因为枫琹向来都是最喜欢那种花的──风信子。
各色的花朵在夜晚的墙上默默绽放,听说风信子是在春天之初就绽放的,而在那之前也已经在地底默默生了根。
我也不明白,既然枫琹如此锺爱,为什幺还要割爱送我?
当自己最喜爱的事物愿意无怨的给一个人的时候,那代表什幺?
我真的不明白。
这样容易让我以为那是枫琹对我的感情。
*
「欸,这个给你。」枫琹将一叠贴纸放到我的手心,淡淡的笑着。「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喔!叫做风信子。」她清浅的笑让我心生蕩漾,我小心的收下那些看似脆弱的纸片,她继续说:「你一定要贴在墙壁上喔!这样贴会让房间添一分清香的感觉。」
枫琹再三叮嘱,我失笑,「这样贴很奇怪吧?我的墙上原本就是白白净净的。」虽然对这东西爱不释手,我却还是下意识摆出一副彆扭的样子,枫琹也没说什幺,上课去了。
还有回去,她传了一封简讯:「下次检查。」
*
拉回思绪,我坐起身,指腹轻轻的滑过贴纸与墙壁面接触边缘稍稍凸起的地方,看着看着,有些出了神。
好像,我又退却了。
万一,那些温柔、那些陪伴不是我应得的,我会得到报应的。
我不敢贸然的告白,或许太猴急了些,或许我太贪求了,这样子,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垂下双手,我闭上眼,聆听夜晚的籁音。
我那些不敢表达的爱,只能静静的藏在深黑寂寞的长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