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关的推荐中,肖一世名列综合处副处长人选的第一位;在厅党组的讨论会上,肖一世还是排在第一位。
主管综合处的副厅长拍着肖一世的肩膀悄悄地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说的是如果,你应该没有问题。”
当肖一世把厅长的话告诉蒋玉雯的时候,蒋玉雯没有表现得像肖一世那么兴奋,而是不无担心地提示肖一世道,厅长的话里不无玄机。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肖一世拧起了眉头。
蒋玉雯说:“厅长根本就没有打保票。首先,他强调了‘如果’。这个‘如果’也就是假设。既然你两次都排在第一,理应非你莫属,为什么还要‘如果’?其次,厅长说你‘应该’没有问题。什么叫‘应该’?世上应该的事情多了,到头来都没‘应该’。”
蒋玉雯这几句话,把肖一世说没电了。原本火一般的热情,也被蒋玉雯的分析给冷却了大半。
他不可能知道这是蒋玉雯的经验之谈。而这个经验就来自赵未平的坎坷经历。
“我们老肖家还没有当过处长的呢。”肖一世不无感慨地说,“我大爷家的大哥当过科长,那在我们家就地位老高了,被供得像祖宗似的,那牛的。孰不知,在我们单位,就连扫厕所的都是科级。这回……”
肖一世撇着嘴,眼角眉梢掩饰不住那种暴发户似的得意。
蒋玉雯用无奈的眼神望着肖一世,欲言又止。
“我既是厅里最年轻的处级干部,也是进厅里时间最短而提得最快的处级干部。”
肖一世咧开嘴,吐出浓浓的烟雾。在烟雾中,肖一世的笑脸发生了突兀的变形。肖一世一手夹着烟,一手掐着腰,好像他现在就已经是副处长了。
蒋玉雯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想那么多了,该是你,就跑不了。再睡一会儿吧。”
肖一世这一回听从了蒋玉雯的劝告,熄灭了烟,又爬进来蒋玉雯的被窝。
被窝里的蒋玉雯光溜溜的。
肖一世翻过身搂住蒋玉雯的,似乎有了感觉。
蒋玉雯不情愿地忸怩着。蒋玉雯越忸怩,越激起肖一世的兴致。他翻身上马,就要来真格的。
蒋玉雯连忙劝道:“你白天还有大事。晚上给你,好不好?”
“晚上让我玩个够。”肖一世执拗地说。
“玩个够。”蒋玉雯应承着。
“我说咋地就咋地。”肖一世讨价还价。
“依你。”
然而,晚上的计划并没有实现。
时间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肖一世手机关机,办公室没人,踪影皆无。
当蒋玉雯因找不到肖一世的踪迹而踌躇时,酒气熏天的肖一世被他的老同学阚军送了回来。
已经不能站立的肖一世瞪着一双被酒精烧得通红的双眼,还在对阚军嚷着:“老子不服,不服……”
“这是怎么了?咋喝成这样?”
蒋玉雯连忙一边扶过昏沉沉的肖一世,一边问阚军。
阚军摇头叹息道:“喝闷酒呗。”
“为啥?”蒋玉雯问。
“老肖没整上,让人家那个有关系的小子给顶了。”
蒋玉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道:“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这是哪儿?”
肖一世回光返照似的又睁开眼睛。
“哪儿?家呗。”说着,蒋玉雯就要给肖一世脱衣服。
“我不回家,不回……”
肖一世挣脱着。
阚军忙劝道:“老肖,到家了。嫂子在给你脱衣服,你好好休息。”
肖一世一摔手,指着阚军道:“嫂子?谁嫂子?”
阚军赶紧扶住踉踉跄跄的肖一世。
“谁嫂子?我嫂子呗,你媳妇。”
肖一世摇晃着,脑袋晃了一圈。最后手指着蒋玉雯说:“嫂子?就她呀?她是什么嫂子?她是破鞋。当我不知道?她原来有一个叫赵什么玩意相好的,说不定早就跟那小子睡过了……”
“啪——”
蒋玉雯甩手给了肖一世一个大嘴巴。
肖一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你喝酒喝人肚子还是喝狗肚子了?我看你是以酒遮脸,没事找碴儿。”
蒋玉雯杏眼圆睁,心头火起。
“我、我没……”
肖一世语无伦次,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本章完)
第十一章歇斯底里
导读:“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没当上副处长?”
望着眼放绿光的肖一世,蒋玉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总算整明白了。”肖一世咬牙切齿地说。
蒋玉雯平静了一下心跳后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再者说了,这样的事都很正常,你不要再去想不开了。”
“不!——”
肖一世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窜到地上。
蒋玉雯手捂心脏,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别一惊一诈的?你想吓死我呀?”
肖一世好像根本就没听到蒋玉雯的话,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进行。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上告,我要告到省委省政府,直至中央。”
正文:日子像流水一样无可挽回,能够沉淀的只有那些难以忘怀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