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未平反问道:“能怎么样呢?”
于是两人又都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赵未平一本正经地说:“沈书记,我有急事要向你汇报。”
沈宝昌瞟了一眼赵未平,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赵未平说:“是这样,就像方才我跟钱书记汇报的那样,那是我的真实想法,但眼下要想真做起来困难很大。”
沈宝昌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作了回答。
赵未平说:“我看钱书记和县里既然很重视,那么我们务必要把工作做好。”
沈宝昌不无醋劲儿地说:“钱书记不是强调了两个‘务必’嘛。”
赵未平说:“是的,但我们必须要拿出具体的贯彻方案来,报给钱书记和县委。”
沈宝昌一听又是“报钱书记和县委”心里就一阵反感,然而还是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想法?”
赵未平便把一些想法讲了出来。
听完赵未平的想法,沈宝昌说:“我看你想的很全面,你就这样向县委汇报吧。”
赵未平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沈宝昌说:“你逗我玩儿呢吧?我算干什么的呀?这件事儿得你去汇报,必须得你这个一把手亲自出面。”
沈宝昌一听这话,低垂着的眼皮往上挑了挑,脸色和缓了不少,说:“那好吧,一会儿,让办公室把你刚才讲的整理一下,就以乡党委的名义上报。”
赵未平连忙拒绝,道:“那怎么行?是不是需要上党委会议一下?”
沈宝昌一摆手,很权威地说:“非常时期,不需要那么多的程序,就这么办了。”
赵未平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沈宝昌办事儿这么果断干脆。
“方案好说,关键是落实,这就非得你亲自操刀了,要有具体措施。”赵未平提醒着沈宝昌。(本章完)
第九十章与此同时(4)
导读:
赵未平收回目光,一屁股坐到炕沿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后园子。
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一阵风吹过,玉米棵子和茂密的葡萄藤一起“哗哗啦啦”地摇晃起来,把平静的水面撕扯成无数的碎片,现出一串串的涟漪。
赵未平对着后园子大声说:“都出来吧,别凉着。”
正文:
听了赵未平的提醒,沈宝昌点点头,非我莫属的劲头又上来了,情绪也显著好转。
沈宝昌兴致满满地接着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你都说一说?”
赵未平往前凑了凑,很认真地说:“以东村为例,比如垒坝、盖房子都要用砖瓦沙石材料,虽然咱们这儿不缺这些东西,但眼下要命的是手里没有现钱,怎么办?时间又不等人,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赊。你想想谁去赊?就只能以乡里的名义、以你一把手的面子去赊,特别是木料,光有面子还不行。我听说‘胜有木材公司’的女老板和你是中学同学,而且关系不错,你说你不出面谁能赊来?”
沈宝昌一听笑了起来,指点着赵未平说:“我说你这小子,当特务是块好材料啊,把这个底儿都给我掏去了?”
赵未平连忙摆手道:“我是听说、听说。”
赵未平提到“胜友木材公司”的女老板,勾起了沈宝昌谈话的兴致。
“我们俩是从小学到高中,始终是同学,”沈宝昌美滋滋地叙述起来,“她爸爸是做生意的,挺有钱。她那个时候追我追得厉害,而且不计后果,毫不隐讳。这就把我弄惨了。我那个时候学习好,学校都指望我出成绩,考个好地方,给学校长脸,就怕她耽误我学习,影响我的成绩。老师找她谈话,劝她适可而止。没想到,老师说一句,她有八句在那儿等着,把老师撞到了南墙上。后来学校没招儿了,就叮嘱我自己要处理好。你说,碰上这么个是手不惧的人,我能怎么办?不过话说回来了,她对我也是真好!”
沈宝昌咂着嘴,沉浸在回忆之中。
“后来怎么没有到一起?”赵未平问道。
“也是有缘无份,”沈宝昌感叹地说,“参加高考那年,她父亲因为经济问题出了事儿,她母亲大病一场,差一点命丧黄泉。她只好放弃了高考,在家里照顾她母亲。家里的意外变故,对她打击很大,性情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没收没管,固执任性了。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保持着联系,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听说她父亲出来后,全家搬到了市里,继续做买卖。直到我到县委办工作的第二年,无意中又遇到了她。才知道,她已经是做木材生意的大老板了,是回来投资的。”
“旧情重燃了?”赵未平逗趣道。
沈宝昌一笑,摇摇头道:“同学还是老同学,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挺曲折。”赵未平说着,脑海里不由联想到自己与蒋玉雯的故事。
“找她帮帮忙应该没问题吧?别给你添乱?”赵未平言归正传地问道。
“没问题,”沈宝昌说,“谁叫咱们赶上这个裉劲上了呢,赊就赊吧,我出面去找她。”
“爽快!”赵未平赞叹道,“不过,这些还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抗洪,这洪水可还没过去呢。东村地势低洼,可取的沙石泥土非常有限,前两天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把老百姓家里预备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