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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似海动了杀气,他像孙悟空一样,使出了十八般兵器,七十二般变化,干脆果断地处理来自各个方面的突发事件。
城关镇派出所抓住了一个小偷。
这小子趁看管的民警一没留神想逃跑,竟然从五楼跳了下去,摔了个骨断筋折,当场毙命。死者家属不干了,抬着尸体上县公安局请愿,要讨一个说法。
钱似海接到报告后,立即做出决定,把主管局长和城关镇派出所所长就地撤职,责成相关部门进行调查,公开承诺一定会给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说法。
此外,诸如县城管大队与商贩发生的冲突事件,药店卖假药事件,群生村烧柴火烧连营等等事件,这些在平时根本就排不上议事日程的闲事,这次都得到了钱似海的高度重视,并且大多亲历亲为。
钱似海杀伐决断,说到做到,该免的免,该撤的撤,充分显示出处理突发事件的魄力老道和铁腕,应该说结果是比较圆满的,但就是那个“绿海米业”征地补偿的问题,使他深陷困境,难以摆脱。因为“绿海米业”老板齐胜出的征地补偿费还差一千多万,与被征地农民的矛盾迟迟解决不了,农民最终不干了,他们找到了县政府,要求给一个明确说法。
几百个农民打着“要吃饭,要土地,要说法,要明白”的横幅包围了县委县政府,一时间闹得甚嚣尘上,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县城。
这一下,连一向镇定自若的钱似海也坐不住了,宽大的脑门上冒出了一串串无奈的汗水。他找来李森,让他无论如何也把农民劝回去,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出事端来。
李森这一回没有像以往那样马上表态,立即照办,而是慢条斯理地抽着烟,一副逍遥的模样,这令钱似海感到很诧异。
“老李,你是怎么回事?”钱似海不由得动了火,他手指着李森不满地发出了质问,“这都火燎腚了,你还稳坐钓鱼船呢?”
面对恼火的钱似海,李森仍然是不慌不忙。
“该做的工作我都做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李森平静地望着钱似海,好像老僧禅定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钱似海追问着。
李森熄灭手里的烟蒂,无可奈何地说:“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补偿费的那个事儿嘛。”
钱似海几步走到李森的面前,高声地问道:“我不是早就告诉你让你找齐胜吗?实在不行,就先用专款串换串换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办利索?老李呀,老李,你怎么也不看看火候,怎么越到关键时刻就越掉链子呢?养兵千日可是用兵一时啊。”
钱似海的这句话让李森感到不舒服,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我怎么成了你养的兵?”李森暗中咬咬牙,忍忍不发。
“我找了齐胜,而且不止一次、两次,可怎么找也找不着他呀?我也想用专款串换串换,可专款在哪儿?先不说今年该到的专款没到,就是原来手里有的那些专款,也早就投到抗洪上去了。”李森努力放松着,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没让钱似海感到他的情绪变化。
钱似海像一头困兽,气哼哼地在办公室里不停的快步走来走去。
“老李呀,你糊涂啊!这样的事为什么你不早点儿说?现在可倒好,考察组在这儿考核,几百农民包围着县政府,你说该怎么办?你让我措手不及啊!”
李森注意到,钱似海宽大的脑门上仿佛窜起腾腾的火苗,两侧的太阳穴陡地蹦起两道青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农民包围县委县政府的的事儿还没处理利索,县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俞任又跑来报告,说从市纪委那里得到信息,在这次考核的过程中,省市纪委都收到了一些匿名信,已经引起相关方面的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钱似海急切地问。
俞任说:“这也是朋友私下告诉我的。这几天省纪委和市纪委不断收到寄自成田的匿名信。寄到范围很广,是打印件,台头写的是省委省政府领导,省纪委省组织部领导,市委市政府领导,市纪委市纪委领导。”
“你具体点,都是说些什么内容?”钱似海追问道。
“据说反映的内容很多,有挪用专项资金的事,有糊弄暗访组的事,还有制造什么假现场等等。”
正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俞任前脚刚走,司正炎后脚就到了。
司正炎也没给钱似海带来什么好消息。他阴沉着脸,嗫嚅着说:“在县委再三要求下,考核仍然出现了一些杂音,没有‘上下形成统一的声音’,而且考核组还陆续接到了一些匿名信,反映……”
钱似海怒不可遏,声嘶力竭地吼道:“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来吧,来吧,你们都来吧!”
钱似海感到头部一阵昏眩,后脊梁骨渗出一层层的冷汗。
考核组临离开成田的头一天晚上,钱似海喝高了。
省部的周处长倒是一派大家风度,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该喝就喝,该吃就吃,甚至还时不时讲上几段无伤大雅的荤段子开玩笑,但一涉及到与考核有关的事,则是一句不说,一个字也不谈。
吃完饭,钱似海单独到了谢部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