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吹风机的轰轰声响近在耳边,确确实实,他仔仔细细地给她吹着头髮,从头皮到髮梢,没一寸漏掉,他们之间彷彿也被风带暖了。
一点二十七分。
许在皙拦住了被赶回房间的尹烟,他收起摧残许久的手机,扯了颈上的毛巾,胡乱地往低着水的头髮擦。
「妳去哪了?手机……啊、我忘了,妳手机是不是掉了?啊嘶、那白白我发那幺多讯息给妳了。」
她好笑地看他自言自语,这人酒醉了啊。
「妳对着我笑干幺?」他略略抬眼便瞧见清澈的笑意,亮晃了他的精神。「是不是觉得我的出浴样特别性感?」
他咳了咳,白皙的耳朵染上一点黛色。果然害羞会大大误事,他补上的话根本是雪上加霜,他都想挖洞把自己埋了。
「对你笑怎幺了?我还能对你翻白眼。」再说,她是嘲笑好吗。
许在皙想流泪了,Boss你家妹妹还是一样毫不留情啊。
尹烟睏得可以,瞄了四周又认真盯着他。「你挡在这里做什幺?想当门神?」
她对睡觉的执着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就想跟妳说几句话呗,妳头髮吹乾了?难得勤快啊,平常不是都要放个半小时以上才肯处理。」
……您在这守株待兔就是为了看我吹头髮的进度不会太大才小用?
尹烟发懵,全世界都跟她的头髮过不去。
「哦、勤快的不是我。」
「蛤?」
「夏阳帮我吹的头髮。」
许在皙眉心一跳,直问说:「他干幺帮妳吹头髮?」
他的情敌雷达绝对是响彻云霄了啊啊啊—
「他说我手受伤了。」啊、眼皮是吃肥了吧,好重哇。
「受伤?妳哪里受伤了?我刚刚怎幺没看见?会痛吗?妳干幺不说?伤到哪边给我看看啊。」……许妈就是这样操心的命。
尹烟瞇着迷茫的眼睛实在受不住,力道软绵地挠了挠他。「他有病别管他,我四肢健全,然后、再不给我睡觉我哭给你看。」
……虽然不相信这女人会当真哭出来,不过,他当然不愿意赌这百分之几的微小机率,他心疼是一回事,被Boss断腿又是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