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她一笑时,那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便像是雨后初霁的天空,清净澄澈,让人连呼吸都觉是愉快的。
瞪大眸子瞧着楚天苟的兰香馥早已吓的魂飞天外了。
天啊,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竟然、竟然做了一件违背礼教的事情!
她她她撩拨了一个男儿。
兰香馥快哭了,怎么会这样呢,她以前从不这样的,她紧守闺训,恪守本分,三从四德,晨昏定省,孝顺父母,说话都不会高声,遇见外男就躲起来避讳着,今天的她怎么这样不知羞!
都怪这几天做的那些梦,都不是什么好梦,难道她真的像梦里的那个兰香馥一样,未嫁已经*了吗,还是给了眼前的人?
楚天苟眼睁睁看着兰香馥流下眼泪来就慌了,抬起粗布袖子就往兰香馥脸上招呼,可兰香馥平常是何等娇贵养活着的,很快粗布就磨红了她的脸,兰香馥觉得疼,心里又慌又惧禁不住啜泣起来,她四顾左右忙推开楚天苟站了起来,“你你你别碰我。”
“你走你走,你快点走。”生怕被在水边玩的芳姐儿听见,兰香馥抱着红漆柱子压低声音低斥。
楚天苟一脑门子的疑惑,傻不愣登的问,“怎么哭了?”
此刻兰香馥的心跳动的厉害,就像是有百个千个人在以她的心脏当鼓敲似的,可在这些害怕慌张里还隐藏着莫名的兴奋,禁忌的快|感。
隐隐的有个声音在她脑海中邪恶的笑说:瞧你那个胆小的样儿,这有什么好怕的,即使被捉住了大不了一死,你已是死过一遭的人了,有何惧?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红颜枯等了白头。
你日日呆在礼教的套子里,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不敢乱说话,听这个的听那个的,你自己呢?你活出你自己了吗?你上辈子连死时身上都背着淫|妇荡|妇的名儿,你冤枉不冤枉?
还有那些害你的人,踩着你的名声获得兰氏灭族之后政治遗产的楚淳懿,害的你流了孩儿一世不育的舒菀菀,为了舒菀菀而一再以孝道压制你的亲生母亲,为了母亲而让你退让的父亲,这一辈子你就甘心再重蹈覆辙吗?
除了你出嫁的前几年硬生生被你祖母教导出了一身唬人的保护壳外,你骨子里就是个软弱没刚性的女儿家,就像你那个母亲。你可真不愧是她生的,模样像了七八分、性格像了□□分,你这没用的东西。
“不,我不像她!”兰香馥悲愤之下几不曾咬破了唇瓣。
楚天苟着急起来,却也不敢靠近她,“好好好,你不像她,谁又说你像谁了不成?反正我没说。”
兰香馥缩在柱子后头激动的反驳,我、我从不贪财,我、我是祖母教导出来的大家子的嫡长小姐,祖母教给我的我都学的很好,我看得懂账本子,我管理得好一家子的下人,这些都是母亲做不到的,我和她不一样,我绝对不像她,我像祖母!
呵呵,真的吗?
是的,是的!兰香馥小唇抿的紧紧的猛点头。
那就去证明,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这一辈子没什么好怕的,你只要往前不要回头,不管对错,你想怎样就怎样,上辈子你憋屈了一辈子,也在“牢笼”里挣扎了一辈子,这辈子去活一个痛快出来。
嗯!
兰香馥握紧小拳头,好,活一个痛快出来!
“馥姐儿?”楚天苟伸出手在兰香馥眼前晃悠了两下,兰香馥蓦地回过神来,眼见他这样近的靠着她,她双颊绯红,软着声音道:“你磨疼人家的脸了。”
“别偎着我,一边去,热得慌。”兰香馥推了楚天苟一下,眼儿四处瞧人,“青雀秋月快回来了,让她们看见禀告了长辈不好。”
小手儿推在他的胸膛上,那把子娇软酥嫩的声儿仿佛是她贴在他耳边嘀咕出来的,刹那他只觉他刚硬如刀的骨头跟浸了醋似的。
十五岁的少年郎哪里经得住这般诱惑,何况他是一个没有长辈训导的王爷,性子自来狂肆不羁,那些风月之事早已在外面逛荡时该知晓的都知晓了。
他一把握住兰香馥的手揉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就那么目色灼热的瞅着她。
深一点的欲倒是不曾有,只是一颗心情意绵绵的。
他本就欢喜兰香馥,此番兰香馥一回应他,更兴的他想要去空地上打一套拳,舞一套枪法了。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捏的她有点痒有点疼,可她却不想抽回来,因为她觉得他的手掌又宽阔又温热,他包裹着她,让她不再害怕恐慌。
她抬头看他,仔仔细细的。
上辈子他留了满脸的胡子,她并没有细看过。而今再瞧只觉他长的好,比楚淳懿更有男儿气概,眉锋如剑似刀削,一双眼睛神采飞扬,就像藏进去两轮太阳似的,光芒灼灼。嗯,他的鼻子长的也好看,笔挺硬朗,嘴巴也好看,不薄也不厚,淡淡的红。
还有他的气息,哎呀,怎么那么有侵略性呢,让她都站不住了。
兰香馥抱着柱子才不至于摔进他的怀里去。
好热呀,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你别这样看我。”
楚天苟见她娇喘微微的模样心里就是一紧,他好想摸摸她肉呼呼的脸,正在这时芳姐儿忽的欢喜的叫起来,“我的大桃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