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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南梓冽自从那天午餐谈话之后就变得冷漠疏远,又恢复最初的两条平行线状态,毫无交集。
本来就应该这样的。言虹黎在心里这幺对着自己道。
儘管班上的其他人不晓得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甚幺事情,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大概是吵架了,而且吵得挺凶的样子。
原本他们以为言虹黎会带给南梓冽很大的改变,也许还可以让他走出过去的阴影,儘管本人强调早就已经忘记过去,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根本就念念不忘啊喂!
「析伦啊,妳说说这种情况该怎幺办才好咧?」望着坐在座位上各自做各自事情的南梓冽与言虹黎,大家不由得叹了口气。
林析伦朝问话的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压低音量,开口道:「我哪会知道啊!你问我我要问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个人之间发生了甚幺事情,要怎幺帮?就算知道了前因后果,他们还是没有资格插手。而且她觉得如果他们插手干预这件事情,只会让状况越演越糟。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撒手不管、静观其变。
虽然说不能插手,不过……
林析伦望着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有什幺契机能够让两人互动、了解彼此就好了……
不过大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心他们两个人,因为第一次段考快要到了。
言虹黎坐在书桌前,一边浏览着历史课本一边随意的画重点。
原本她以为上了高中之后课本的内容会变得很难,但其实也还好。不过有可能只有高一上学期会比较简单吧,为了让他们顺利跟高中课程衔接什幺的。
但是,言虹黎发现只要拟订好读书计画,用适合自己的读书方法认真的每天实行,其实不会有书念不完的问题,反而还会多出很多空闲时间可以放鬆,做自己的事情。
不过要很专心、心无旁骛的念书才行,否则花那几个小时所读的内容都会忘记,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升上高中,最重要的就是决心跟毅力。她记得她家老爸在她升上高一的那年暑假有事没事就爱在她耳边碎念这句。
要下定决心不要一天到晚只想着要玩、谈恋爱什幺的,从高一刚进来开始就要很努力的念书,否则,听学长姊说到高三会很惨、很辛苦。然后要有毅力与恆心,有始有终的在高中三年都很努力,这样就可以用繁星推荐推上大学,就可以拥有好几个月的美好假期了。
言虹黎想了想,觉得学长姊们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尤其是这幺再三告诫她的学长,一副亲身经历过得到的惨痛教训模样,这让言虹黎更加警惕。
她可不想变得跟那位学长一样悲惨呢。
把今天的进度读完后,言虹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听到全身的骨头因为伸展而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转动几下痠痛的脖子,言虹黎关掉书桌上的檯灯,起身从衣柜拿出换洗衣物,进去浴室洗澡。
从莲蓬头喷出来温热的水打在脸上、身上,传来刺痛的感觉。言虹黎一边用沐浴乳在身上搓揉出一大团泡泡,一边想事情。
班上的人一直在关注她和南梓冽之间到底发生什幺事情,这个她早就发现,只不过通通无视掉罢了。她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而人际关係又是麻烦之中的大麻烦,所以言虹黎一直很懒得去处理人际关係。
想跟她聊天、交朋友的人自己会靠过来,对她产生不满、怨言的人会自动远离,所以言虹黎一直採取撒手不管的态度。
她不在乎朋友多不多,她永远只在乎她想在乎的,永远只保护她想保护的。至于其他人?管他去死。就算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快要死了,呈现奄奄一息的状态,她顶多好心的帮他打一通电话叫一一九,然后离开。
很多人都说她这样太过于冷血无情,但是她觉得这样没有什幺不好。
就像儒家所言:「爱有等差。」那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并没有错。这个世界上有六十几亿还七十亿人口,如果每个都要给予关注,那自己还要不要过活?她只不过是把这个界线画得很清楚而已。
在言虹黎心里,永远只有自己人与外人这两种分类。她讨厌複杂,所以在心中对于人的分类也是最简单化。
说她冷酷无情也无所谓,她很明白自己在做什幺,这样就足够了。
不过……
言虹黎无奈的叹了口气,头髮上的泡沫顺着脸颊滑落,有一点泡泡跑进嘴里,她赶紧呸呸呸的吐掉,用水把口腔漱乾净。
南梓冽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个烦人、难缠,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跑的蠢呆而已。他并不算在自己人的範围内,理应就应该不管他。但是,那天她对他说的话似乎太超过了。
那天,她清楚的看见南梓冽的眼中夹杂着複杂的情绪。
像是什幺东西碎裂的感觉。眼中带着绝望、恐惧、自嘲还有很多很多她一时无法分辨得清的情绪。
那时候他的眼神,宛如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听过类似的话语,而那正是南梓冽脆弱之处。他把过去与那时她说的话重叠,心中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再放大,然后露出了那种她无法完全理解的複杂眼神。
那时言虹黎是感到愧疚的。但是她不擅长处理人际关係,当下那种情况她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更何况那句话是她说的,如果接下来又说什幺「刚刚那句话别放在心上」、「我只是说气话」之类的,大概只会得到反效果,而且还会被贴上「这个人很白目」之类的标籤。
因为她自己就挺讨厌这样的人,所以才不会去当这种人呢。
她也知道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毕竟这伤害是她造成的,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弥补或挽救,索性就放着不管。
毕竟他并不在自己所重视的人的名单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