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最后什幺东西都会不见,包括陈勛老师,包括所有事情。」
明明我如此伪装,见到你却变得如此软弱,让我回想起,陈勛老师的脸庞。
在收到讯息前,我以为陈勛老师会回来,继续看着我到毕业,他却走了,不吭一声,什幺也没留下,病痛把他带离了我的身边。
「这是...他送给妳的?」
我摇了摇头。
是他忘记回来,忘记回来拿走他不该留下的痕迹。
「那今天,是怎幺了?」
他看着我,关心着我,让我隐隐觉得奇怪的感觉又爬上胸前。
「不,真的没事了,只是怕这个钥匙圈被拿走罢了。」
我站起身来,準备离开这密闭令人窒息的空间。
他又拉住了我。
「我不会不见,我答应妳。」
乱跳的心不停止的颤抖,我无法点头,在他认真的眼眸下。
我不停的思考在回教室的路程上。
为什幺要这样做?
我无法理解,打结的脑筋让我头更晕了。
回到教室里,座位上的联络簿显然是批阅后发回来的。
翻开,除了班导的签名,我看到了红字。
「在校不遵守规定,对师长无礼。」
回到家,严格的父母认为我必须剪掉我最珍惜的头髮表示道歉。
我躲在被窝里哭,泪水沾湿了枕头,不能取代的是晕眩。
不要再对我温柔,已经不值得了。
「谕青,妳在想什幺?已经上课了哦?妳剪掉头髮的原因下一节下课再跟我说吧。」
琁宁虽然好奇,可是她很明了,我一定会和她说,只是要等到我愿意开口的时候。
她常猜到我心里想的,有时不用我说,她早已知道。
可有一件我从不提的,就是傅任老师。
放学时,班导把我留下来。
「谕青,妳父母回去说什幺,联络簿他们并没有回话。」
她仍是咄咄逼人。
「没有。只是带我把头髮剪短而已。」我答。
「是吗?妳的工作我换人了,从明天开始妳只要负责搬联络簿就好。」她冷冷的说完就转身离开。
收拾好书包后,我拿着同学拜託我帮忙交的报名表到了学务处。
交完就走。我是这幺想的。
「谕青,已经放学了怎幺还在学校?」他注意到我了。
「没有,帮忙交报名表。」
我正要开门出去时,他走来打开了我的手。
「棒棒糖,不要再愁眉苦脸的。」
他从我身侧走了出去,只有我愣在那里。
那种感觉又再度涌出,我紧抓着衣服,静静的离开学校。
坐在车上,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班导的怒颜,和他温柔的轻笑。
口中的甜意,平复了一点点的忧郁。
从新开始让我认识自己,可是班导的打击让我失去了一切。
可你,却又不断的告诉我。
你不会离开。
要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