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活是以背负数十万条血淋淋的性命来换得……
风熙,妳要多远给我滚多远──────
她瞳孔一缩,眼睛猛然一睁。
「风熙,还好吗?」
胡桃收回缠住她的尾巴一脸担忧的望向她,瞧她惊魂未定的望着天际,有些不知所措,她呆怔的晃着脑袋,朝胡桃摆了摆手,一点儿也想不透刚才那出现于她脑中的陌生嗓音是谁。
「不晓得……我总觉得我忘了什幺呢……」她朝她露齿而笑,眼神一暗,随意塘塞个谎,青葱般的手指轻触自颊边滑落的湿热感,额际不断抽疼,脑海中好似不断有人在呼唤,一个她不愿记起的人。有点酸有点甜,更多的却是疼。
熙儿,请妳别在留下──────
我为何要让无心之人留在身旁?
求妳滚吧,这里并不需要妳……
「胡桃……」她拳头紧握,脑门一整个胀疼,「妳可明白心痛的感觉?」
......
「如刀在心尖千刀万剐,深入肉中后狠狠拔出,又同一锅沸腾的热油瞬间倾倒在胸口……这梦魇可真是真,妳说是不?真实到我都快喘不过气来。」说到这,她双手颤抖,艰难地握住胡桃的纤纤素手,眼底闪过抹痛楚。明明那些幻影及声响都是那幺的虚假,为何她却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里头人们的情绪?
不管是忿恨的,爱慕的也好,那群幻影永远都属于那模糊不清的男人,而她的心也随着他的语气起伏跳动,如同此时此刻她这不断鼓动的心。
「胡桃!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什幺,一个对我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但我的心却在抗拒着对方,甚至出现憎恨的情绪……」她不安的咬紧下唇,连血丝渗出亦无察觉,神情惶恐的瞪着湖面,这一看更是不得了。
眼前那躺卧在湖畔的少女倒影竟是如此不堪入目,如同破败被丢掷于地的布娃,身上无完好一处,连滚带爬的凑近湖面瞧个仔细,她倒抽口气,眼前一暗,差点没栽进湖中。水中这貌比无盐的女子,竟是此时此刻的自己,她不过是睡上一觉,为何她一醒来这世间便变了个样?
胡桃说的五百年,
脑海中浮现的陌生人影,
那怪异的嗓音……
「胡桃,我究竟是怎幺了,我究竟是怎幺回事!」她回过神低声嘶吼着,洁白的眼白布满血丝,胡桃于心不忍,一个咬牙蹲下身子,紧紧的环抱住全身湿漉漉的她,嗓音有些瘖哑。
「小熙别看了,求妳别看了。」胡桃满面纵横,一个环抱将她整个人个搂住,身体巧妙的将她视线给遮掩住,不顾对方奋力的挣扎,任是她死,她也绝不肯让她再瞧下去。
「放开我胡桃,放开我……」她虚弱的敲打对方的背,已经搞不清楚,她现下的这般行为的意义何在。
「胡桃,妳不会懂的,妳不会懂失去的感觉,放开我胡桃,让我看呀……」她语气恳求的道,脑中糊成一片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傻姑娘,妳想都不要想。」
「可是我连妳所说的那五百年我都不记得了啊……」她哽咽的低喃,胡桃轻捧起她的脸与她四目相望,怜惜的盯着风熙比以往成熟不少的双眼,食指中指併拢在她眉心点了一下放出一道细微的光,九条尾巴原先的光泽稍许淡去。
「想不得,便忘了吧……不论妳这五百年如何,回来便好。」不一会儿风熙身体一软倒卧在她身上,胡桃将她的头轻放于她怀中,风熙就如同瓷娃安静地躺卧在她膝上。
「睡吧,风熙,回来了便好。」
……欢迎归来。
作者有话说:
嗯,差点就开天窗了……
突然觉得我是后妈来着(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