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走着,从早晨到中午,复又到下午。金万福在大堂中摆着笑脸,拱着双手也不知道接待了多少的客人。其实迎接客人这回事交给管家就可以了,完全不必由他亲自去做。他表面虽是在大堂中接待客人,实际则时不时的睨着眼角向堂内东北角盯去,而顺着他的目光,就见在一张普通的牌桌上,王立国颤抖着手,轻轻地摸起桌上的牌。
此时的王立国已经显不如方才来时的那般高傲自信。这时的他坐在椅凳上,腰板也塌了,肩膀也斜了,头也伸着向前探着。他的身子似在颤抖,就好像屁股底下有着针一般让他坐立难安。
金万福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他虽然没看见王立国现在的表情,但他知道,现在的他颓圮至极,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此时。
“呵呵,王哥抱歉啊,这一局,我又赢了!”
赌桌上,顺子轻描淡写的沉吟了一句,顺势就要把王立国面前的银子揽了过来,不过他的手刚刚触及到王立国的面前。就被他用手一把攥住!
“顺子兄弟,呵呵,王哥今儿运气不好。这最后的十两银子你先借给我用用,让我在赌一局。我保证赢了钱就还你。”王立国嘿嘿一笑,笑容中夹杂着一抹讨好的意味。
现在的王立国就像是一个被关在大牢许久的囚犯,他的双眼已经疲倦的有些发红,梳理好的发髻也被他在不经意间的搔弄而变的杂乱起来,然而更要命的是他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连蒙带骗的从家里讨要了五百两银子,本还想延续着好运好好地赚个翻儿,哪曾料到出师不利。就这样十两十两的小赌局就让他输了个精光。现在的他,也就别想着赢钱了,能回本就不错了,因为他连回去的车费都没钱出了。
“啥?”顺子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他手上使劲,立马把手从王立国的手掌中抽出,顺带着把那十两银子捞来,这才继续道:“王哥,不是兄弟说你啊。你既然到这种地方来,要不把钱带够,你不觉得很很可笑么?”
王立国尴尬的呵呵一声,佯装生气的道:“哎,顺子?怎么跟你王哥讲话呢!你王哥前些日子天天和你赌钱。赢了钱不也是每每借钱给你么,你怎么这么不知回报呢?”
顺子冷冷一笑,手上一边胡弄着哉道:“怕?你以为我会怕?我只是嫌弃这叶子牌赌注太小,不够刺激。你要想赌,那咱们就玩大的,赌注愈大,岂不是愈好玩?”
王立国的心中忽的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可是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呢,更何况这战局还是他下的,要是这个时候退场,难免会被人瞧不起。
王立国咬咬牙,恨恨道:“好,那你说咱们咱们赌什么?”
顺子道:“咱们赌大小!至于这赌注么。嘿嘿,最低五百两!”
王立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道:“就照你说的办”
两人极为默契的从牌桌上站起,朝着大堂中间那张置骰子的面桌上走去,金万福看着两人的背影,狭小的鼠目中射出一道寒冷的凶光
第二百二十章眼见不为实
三阳镇的赌坊大都聚集在不良街上,在人们的印象中,只要一提起赌坊,人们都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那里浑浊的空气,大声呼喊的人群,七八个汉子围着个赌桌对着筛盅指手画脚,气氛可谓嘈杂至极。
可是今儿,当那不明事理揣着钱来赌博的汉子乍一踏进金氏赌坊,环顾一番四周,心底往往都会咯噔一下,然后悄悄地退出门去,当他们用着狐疑的目光看清了“金氏赌坊”的招牌后,他们才确信他们没有走错。
所以那些新来的赌客无不会奇怪的再次踏步走进去,站在大堂,环顾稍显空荡的四周,刚想大声的呼喊一声,却是忽的看见原来赌坊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他们怀着好奇的心情靠步上前,正巧那群人中有他们时常在一起赌博的朋友,刚到的赌客正要拉着那先来的赌客继续开盘做赌,却见那先来的赌客食指靠近嘴边小心的做了个“嘘”的手势,旋即又继续的把转过头来继续盯着赌桌上的筛盅。
新来的赌客不解,也就围观上去,顺着那先来赌客目光的所到处,他们发现原来这些人围观的竟然是一场赌局。新来的赌客很不解,他们本就是前来赌博寻乐子的,看别人赌博岂不是只能徒增羡慕?
所以这场赌局肯定会有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