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远在异乡,为了省钱她并不常回家,母亲也知道,因此逢年过节都会寄包裹到英国来,有时候是围巾衣服,有时候是蜜饯。
大概是学业要完成了,所以特别想家吧,她想。
决定自己先试做她想念许久的糖醋排骨,楚郁宁打算去对街的超市买一些食材,却没想,才一跨出脚步,她就听见尖锐刺耳的煞车声。
一转头,车子白色的大灯却照的她睁不开眼。
她想闪避,可下一秒她已经飞了出去。
落地的瞬间,剧烈的疼痛从右脚蔓延到全身,她看见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楚郁宁躺在马路上,无法动弹,几乎昏厥,肇事的驾驶从车上匆忙下来。
失去意识以前,她想,她可能要对母亲食言了。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洁白的天花板,和从她恢复意识以来一直感受到的痛感,想来她还是很幸运的,没失去生命就是万幸,可是周遭似乎太过安静了些。
脑袋有些晕,楚郁宁试着呼唤护理师,却惊讶的发现她什幺也没听见。
可她分明用嘴巴说话了。
再试了几次,她惊恐的发现周围仍是一片寂静,静的连她呼吸的声音也没有。用力眨了眨眼,还是没有用,身上的疼痛那幺真实,似乎不是在作梦。
那她究竟是怎幺了?
恐惧、无措一瞬间窜上心头,楚郁宁忍不住失声惊叫,但更令她害怕的是,她的世界依旧无声。
然后她看见医生和护理师走进她的病房。
医生走近床,张口说了些话,但楚郁宁只能看见医生的嘴开开合合,一脸的茫然惊慌。
她试着想表达她听不见,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将『Ican’thearyou』说出口。
只见医生在手中的病历上写了些字然后递给她,告诉她,她的鼓膜受到撞击而受损,在伤口癒合以前会暂时性失聪,大概3到4周的时间。
然后接着又写了一些字,说明她这次车祸的状况,以及叮嘱她这段时间要注意的事项。
虽然昏迷了四天,右脚骨折,耳朵暂时听不见,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双手、脸上也有些擦伤,但总算还不算太糟糕,她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好。
楚郁宁无法想像如果她真的没醒来,母亲该会有多伤心绝望。
请护理师打电话给学校请假后,她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