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当仁不让。」眼看有同学已开始打起呵欠,为了让流程顺利进行,他只好自愿打头阵。
掌声随即如雷贯耳。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稍作停顿,似乎是在思考。「咳,我们班的人都很随兴,包括我,随兴到明明我是班长却正在做应该是班级代表要负责的事。我想彼此对于班上重大活动的印象应该不怎幺深刻吧?例如合唱比赛和园游会。毕竟人都喜欢自虐,只记得艰苦而遗忘安逸,但我就偏好彻头彻尾的安逸,所以没有特别强迫你们要做甚幺,为了甚幺努力,因此自然就不会太记得这些事啦。」
他说的并不是甚幺动听的话,却再真实不过,会让人心头一震一震的。
「刚升上二年级时,班上没有人高一与我同班,我一个也不认识,在下学期担任班长也全是预料之外的事。我不大喜欢多管闲事,也不喜欢劳心费神去想该怎幺当班长,就把高一当班长时的那一套照样用在我们班上,结果……好像挺合得来的,我很开心哈哈。这样偏好清静无为的我们会同班必定是天机,所以彼此要把彼此好好放在心上啊。最后——高三共勉之,小弟我在这边不诚恳的祝大家数学都考一百分。」
众人因他的最后一句话哄堂大笑,他只是耸耸肩,要下一个人快接棒。
几个在班里活跃的同学一一发表了自己的肺腑之言,整体的气氛十分轻鬆,一点也没有不落泪好像不行的僵硬。
最终,一大半的人都站起来说话了,倘若非得要为甚幺感动不可,也许就是此时他们的勇气吧。
一整晚,我都静静坐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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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便觉得世界怪怪的,应该说,我的耳朵怪怪的。他人说的话听起来都十分朦胧,声音却震耳欲聋,整个世界恍若音波打入空气般微微震动着。
我无心理会早晨的寒暄及饭桌上的交谈,也听不清楚对面男生们又在为何打打闹闹。
这样的情况从前似乎也曾发生,不过究竟是甚幺缘故呢?
「可能是晚睡早起的后遗症,晚一点就会好了吧……」我逕自给自己找了个藉口安慰自己。
要是我的身体真的足以孱弱称之,我绝对会在先前便以此为理由不参加毕旅。
今天的行程是博物馆与老街,听起来挺悠闲的,纵使听力差了些也不要紧吧?
不但不要紧,也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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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望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不仅是我,全班都瞪大双眼,不由自主发出惊叹。
这是近几年才正式完工的一间私人博物馆,前一阵子时常在电视上看见,如今亲眼见着还真是名不虚传,又一次见证了富人无极限。
才踏入里头,光是看见挑高好几层楼的天花板便足以令人瞠目结舌,各个不同的展示间、装饰在走道两侧的艺术品……我还真担心自己会迷失在这个地方。
前方传下一个像是接收器的东西,只要戴上耳机,便能听见领队的声音,每当他说一句话,细碎的杂音便会随之一併传来。
声音愈大,我反而愈听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