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嗯……样子我不太记得了,不过我想也不会是其他人了吧?」尴尬的笑了笑,说。
听了我的话,他大笑了几声。「也是啦,只是甚幺都不说好像怪怪的,我就……」
「对、对了,你们家摆着很多月琴呢。」
他并没有因我的插话不高兴,看着我一脸慌乱,他眨眨眼,「是呀,妳也晓得那是月琴啊,真开心。」笑道。
我同他笑着,一时之间想不出用以回应的字句。
「不过老实说,月琴还真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乐器,连在国乐社里都可有可无。」见我没答话,他叹了口气,语调无奈的将话接了下去。「晚上的时候,这附近到处充斥着钢琴叮叮噹噹或是小提琴咿咿呀呀的声音,只有我爸还一个人登登登的弹着不合时宜的调子。」
「这也不是件坏事呀,不管甚幺乐器,只要学得好都很厉害。」我试着安慰他,即便我根本不擅长安慰别人,也不确定他平淡的言语究竟是不是沮丧,亦或仅仅是在陈述。
周日和耸耸肩,「对啊,我并不讨厌我爸的不合时宜,反而在不知不觉间也长成了一个这样的家伙。」不以为意的呼出一口气,说。
「有吗?」我旋即露出一脸困惑,印象中周日和从来到班上至今,行为举止都十分正常,与其他人相处得也十分融洽,撇去和吕视知的难分难捨,他算是一个非常融入世界的人了。
「从前是。」
他的回应使我一头雾水。「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应该不像吧?」
「是不像。」
「那就好啦,诶,是那台公车吧?正朝这里开来的那一辆。」他突然伸手指着不远处驶来的一台公车,道。
「哦?哦、哦哦。」一连哦了好几次,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在哦甚幺了。
「快上车吧,再见啰。」
他又转身了。
那句一派轻鬆的「那就好啦」是甚幺意思?为甚幺他总是含糊的谈论过去的自己?像是想说甚幺,却又无法完全说出口。
在我眼中,他是一个温柔和蔼的男孩子,也是至今除了爸爸外待我最为和善的异性,光是初次见面时那句「今天天气很好呢」与那抹彷彿洞察这纷扰世道的笑,便足以教我忘不了他,甚至为之着迷。
我觉得自己正在等待甚幺,而我也甘心如此等待。
一方面也寻找着那个始终不敢坦率的自己。
我不想否认,关于我喜欢周日和这件事。即便这并不代表我的生活会有任何改变。
望着远去且未曾回过头的背影,我的心仍悸动不已,同时掺着几分难为情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