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脸红,连忙从朱颜丽桌上抄起一个绿皮本,摊开说,“那就抄朱颜丽的!她的字,谁不服?!”
朱颜丽一笔美体字写得犹如打印机印出来的,再说,谁敢真跟王超杠?他可是出了名的赖皮糖,真粘上了,甩也甩不掉,除非求饶。
“嘿嘿嘿!是吧朱颜丽!”王超拍着朱颜丽的肩膀,“把这几天的笔记都拿出来,给安齐看看。”
朱颜丽动作僵硬,她磨磨蹭蹭拿出几个笔记本,回头看了一眼安齐,她的目光闪烁,被安齐看一眼都要低着头躲过视线。
这样的心理素质还去整人?前后一联系,安齐怎么可能不明白那天那桶水是冲自己来的?八成只是想让他成落汤鸡,只不过谁想都倒王超身上了,而自己仍旧是受伤最重的那一个。他冲朱颜丽露出一个和缓的笑容,朱颜丽脸红成一片,转过头去了。
一番插科打诨之后,王超表明要罩着安齐这个铁哥们儿,安齐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谁也不爱理的模样,可是班上的气氛却缓和多了。
上了几天课,有一天物理课上,进来的却是另一个女老师,全班:“老师您走错了!”
女老师站在讲台上,示意别说话,“没走错,你们萧老师家里有点事,今天的课我代。”
“什么事啊!”教室里一片嘈杂。
他家里?安齐想,他爸爸妈妈?没听说啊,一日三餐在外面吃,早上六点起,晚上十一点回,也不可能是女朋友吧?
安齐满脑袋问号想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萧泽勇打电话过来,说晚上不过来了。
“你家里有什么事吗?”安齐试探问。
“没事。”萧泽勇说,“行了,就当我请一天假,休息休息,准不准吧!”
安齐笑,“不准!”
☆、衣冠禽兽
翌日,是周日,安齐一个人在家里,磨磨蹭蹭写了作业,时不时掀开窗帘看外面,到十点的时候,心想,我就出去买个葱油饼吃。
安齐拿着钱包换鞋出门,下了楼想,这边的东西吃腻了,然后往远处走。
路过一个精品店,他走进去,不一会儿出来,显得神色兴奋许多。
安齐回忆着地址,不时找人打听,进入小区,安齐兴致勃勃地上楼,B栋3楼,刚上去,安齐便看见一个浓妆艳抹地女人站在三楼门口哗啦啦的数钱,一双手指灵活转动,钱便如同风吹一般翻页,见安齐看过去,瞪了他一眼。
安齐左右看看,这是三楼啊?所以这个女人是?
女人哗啦啦将一沓钱数完,心满意足勾起唇角,将钱放进随身小皮包里,向下走去。
安齐站在三楼门口,看着她走下去,敲了敲门。
“不是说别来——”门开了,萧泽勇叼着烟站在门后,吃惊看着他。
安齐把欢喜咽下去,怒道,“谁打你的?!”
萧泽勇摸了下左边脸颊上三道红肿的长痕,笑着把他迎进去,“你怎么来了?脚还疼不停?”
早不疼了好不好,安齐想。
进入房间后,安齐却更加吃惊,他看到阳台上连土带盆,一地渣滓,客厅沙发上墙上还没收拾完的明显脏污,还有满室烟味和桌上烟灰缸里的短粗烟头,“怎么回事?谁把你家砸了!”
萧泽勇看他愤怒的小脸,摸摸他的头,笑道,“已经没事了。”
安齐不满他的应付,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萧泽勇问,“喝什么?”
安齐:“可乐!”
萧泽勇打开冰箱,里面是空的,他说:“没有了,白开水喝吗?”
安齐:“……喝!”
萧泽勇拿茶杯给他倒水,放在他面前,看到他手上的礼品盒,安齐脸上飞红,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
萧泽勇疑惑看着他,忽而明白什么,唇角翘起,说:“谢谢安齐的礼物。”
安齐:“谁、谁说是送你的礼物!”
一直银白色的修长钢笔静静躺在天鹅绒礼品盒里,萧泽勇拿起来,眉眼弯弯看着他,说,“谢谢,我很喜欢。”
看着萧泽勇把钢笔□□白衬衫胸口口袋里,安齐脸上泛起笑意。
“你还没说呢,谁欺负你了!”安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