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大妹太天真,都几岁了?结婚四年了,却还做着小女孩诗情画意的梦,还不明白现实生活不是诗。爱情是什么玩意儿?那是年轻时荷尔蒙过剩的产物,干柴*火一瞬间的燃烧,火灭了,情也消退了,该干嘛还得干嘛,过日子不能靠那点*情。
他给妹妹分析过了,年二十七,青春已逝,美貌嘛她妹妹够不上,挂着离婚的名声,能嫁什么样的男人?未婚的,在他看来会娶一个离婚女子的,那很难是有什么出色的,或者家庭负担很重肖想她妹妹那两个钱的。丧偶的,谁都知道活着的没法和死去的争什么,到时那日子怎么过?离异的,说句难听的,会离婚的不是没出息被老婆抛弃的,就是有这样老样让人没法忍受的毛病夫妻无法相容的,抑或是外面小蜜情人太多抛弃发妻的。这三种人没有哪种能给她妹妹幸福的,他看得通透,大妹却没有看清。只一个劲闹着要离婚,气得他恨不得把妹妹揍醒。那个什么顾墨如果真爱她,现在跑哪儿去,怎么不见影子?再说了,那个人能有朱奕凡对她好?
谢娴稳自然不可能跟他说她跟顾墨的梦中情,不过就算说了,估计也会给谢耀辉耻笑。
现在谢耀辉心头烦闷,当然是遁老规矩找女人消遣了。
他来到老地方——n市海上花夜总会。
领班迎接他进场子挑人,象谢耀辉这样的老客户大主顾,往常都是经理自己接待的,今天降级了,他本来就心中不爽,此时更冒火了:“怎么,老李没空招待?那我先走了。”
“不是的不是的,谢董勿生气,李哥有事走不开啊。”领班急坏了,大主顾跑了,给上头知道他的饭碗还保得住。
见谢耀辉还是转身想走,当下也顾不得泄密了:“谢董,李哥在调教新人呢。这个新人很不错的,是个,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新人,还是个,谢耀辉来了兴趣,抽出几张毛爷爷递给领班作小费。
领班屁颠屁颠领着谢耀辉去了老李办公室。
海上花经理老李扑哧哧喘着气,眼眶发青,耳根滴血,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被大张双腿绑在办公桌与椅子间。
“老李,挂彩啦,碰到一个辣椒啦?你这里不是只要自愿的吗?”谢耀辉好笑。
“妈的别提啦,赌场那边送来的人,说这女孩父亲拿她抵债的,你瞧,就是一小老虎,谢董是老熟人啦,也不要你钱了,就送你开*吧,只要能调教老实了就好。”秦思一直不屈服,老李已烦得要命,刚才打算自己上阵的,现在来了贵客,就送个顺水人情好了。
“什么样子我看看,不满意我就不要了。”
*药已经发作了,秦思脸上红彤彤的,大眼睛水润润,一张红艳艳的樱桃小嘴。此时见老李与谢耀辉看她,拼命叫嚷:“我说了我跟那人不认识,那人不是我爹,放了我,快放了我……”
老李冷笑:“来了就由不得你了,小姑娘,现在什么滋味,别再挣了,随谢董去吧,认命吧。”说罢还恶劣的摸了秦思的脸孔一下。
秦思拼命扭动,大叫:“放开我,我死都不会认命的,放开我,我哥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放开我……哥哥……你快来救我……哥哥……”
水润润的大眼放射着毫不屈服毫不示弱的光芒,谢耀辉心头一颤,这眼神,多象他大妹。
“老李,把解药给我。”谢耀辉一伸手。老李犹疑,还是从格子里找来解药交给他。谢耀辉给秦思松了绳子,把解药和一瓶水递给秦思。
秦思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药,毫不犹豫吃了。
就是秦思这完全信任的态度,促使谢耀辉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赎这个小女孩出去。
“老李,这女孩的父亲欠了赌场多少钱?十万,那,支票给你,你交过去,这女孩我带走了。”
夜总会门口,刚吃了*药流了一身汗的秦思被风一吹,打了个寒噤,谢耀辉好心地脱了一件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不要,我跟你一起走。”秦思害怕。
两人一起上了车,上了公路,谢耀辉问:“你父亲很混蛋吧?别回家了,你哥哥在哪里?我送你去找他。”
秦思刚才一直哭叫哥哥,因此谢耀辉有此一问。
一听哥哥两字,秦思双眼如开了闸的水龙头,泪水奔流汹涌。
“哥哥……你怎么不要潇儿了?哥哥你怎么不要潇儿了?哥哥,潇儿好难过,潇儿好想你,哥你来找潇儿好吗?潇儿现在过得好苦,哥,那些人都欺负潇儿,哥你说要保护潇儿一辈子的,为什么不要潇儿不管潇儿了?……哥哥……”
秦思不停哭,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后来哭累了躺在椅背上睡着了。
谢耀辉心头柔软,曾经他也是他两个妹妹的依靠,谁知现在两个妹妹都不理他了,一个不听话坚决要离婚,一个非得自己找工作不到他工厂帮忙。
他把车开到路边,打开暖气,轻轻地给秦思放平座位,自已也在车里睡下。
秦思醒了,望着谢耀辉出神,这人真好,跟她爹爹和哥哥一样是好人,比那个姑姑对她还好。
“醒啦?心情好点吗?我带你去吃早餐。”秦思目不转睛地注视把谢耀辉盯醒。
秦思吃了近一个月来最舒心的一餐饭,看她那个狼吞虎咽样,谢耀辉心疼难当。
吃完饭,问题又回来了。从昨晚秦思断断续续的哭喊中,谢耀辉估计这小女孩的哥哥是已经死了,他问:“你还有别的亲人吗?不知道地址没关系,只要知道姓名,我就可以帮你找到。我送你去你的亲人那。”
秦思忽闪着大眼望着谢耀辉,心中打着小九九,他比姑姑好多了,姑姑骂她骂得那么凶,她要跟着眼前这人不要姑姑,她也不知姑姑名字。
秦思的眼泪哗哗直流,说掉就掉,撒娇是她的专长:“我没有亲人了,他们不要我了,伯伯我跟着你行吗?伯伯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洗衣服,会擦桌子,会倒水,会扫地……”
秦思越说越伤心,不是假哭了,以前她什么都不用做的,她要是做这些她哥哥跟她爹会心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