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袁光夏究竟在顾虑什幺,但对我来说,发现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这才是最绝望的痛楚。
如果真的相爱过,哪怕最后分开了,那也是曾经爱过呀,真真实实的。
袁光夏听了我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我。他的笑容,有点苦涩、有点惆怅。
我发现自己似乎太理直气壮了,不禁脸热,低下头来,「抱歉,我一时激动……这些只是我的想法,你听听就好。」
「没关係。」他笑道,「很有帮助……真的。虽然我还没办法确定自己想怎幺做,但妳的话的确给了我许多考虑的空间。」
我眨了眨眼,没有答话。
「徐馥,妳好像都没什幺变。」他突然这幺说。
我一诧,「……什幺意思?」
「不管是不是妳自己的事,妳都能这幺理性地分析。」袁光夏说道,「当时,即使妳还喜欢我,妳也能理性地选择向我提出分手,因为妳知道唯有如此,妳才不会继续受委屈。」
我愣然地盯着他,心里突然泛开一股酸涩。
「现在也是,给了我这幺理智而实用的建议。」他轻笑。
我微瞠双眸,想要开口说些什幺,却忽然无话可说了。
过了半晌,袁光夏再次开口:「房子的事,就拜託妳了。如果有看到适合的,再请妳传讯息告诉我。」
袁光夏微微一笑,又说:「我差不多该走了,很高兴今天能遇见妳。」他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点点头,跟着站起身,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回答:「……好,我也是,再见。」
临去前,他回头朝我露出一抹极为温润的笑。
看着那抹笑,我竟感到心虚。
『不管是不是妳自己的事,妳都能这幺理性地分析。』
『当时,即使妳还喜欢我,妳也能理性地选择向我提出分手,因为妳知道唯有如此,妳才不会继续受委屈。』
听见这样的夸讚,我是心虚的——他高估我了,现在的我,早已经变了。
现在,我甘愿为了一段变质的恋情,守着一段空有躯壳的婚姻。
这样的我,哪里理智了?只不过是自我堕落罢了。偏偏,我还堕落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