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他好像突然长大了。虽然每天轮番输液,“身上很痒,肚子很痛”,但他很少哭。由于药物作用,帅帅的免疫力急剧下降,嘴里开始长口疮,大便完都要用香皂洗,再用药水泡,怕□□裂开。
在帅帅治病初期,他的爸爸妈妈还没有分居。“还觉得孩子可以通过骨髓移植,有治愈的希望”。在化疗出院时,帅帅回到爷爷家,和祖父母、父母亲同住。妈妈辞去了工作,从这时起,两家的“家务事”矛盾逐渐激化。
第11天,让人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帅帅的脖子上开始出现出血点。这意味着需要输血小板,还要做骨髓穿刺。孩子哭着对妈妈说:“我想上英语课,我想小同学了,我想去幼儿园。”
第15天,是帅帅第一次做腰部穿刺的日子。“三个医生一起进来,针很长。”帅帅说:“妈妈我不扎了,就让我死了吧。”
听到如此稚嫩的儿子说出这句话,胡女士的心如刀剜般的痛,抱着儿子哭不成声……
第22天早上,医生在帅帅的胸口做了骨髓穿刺。做穿刺是不打麻药的,帅帅哭得很厉害。精神的小平头,逐渐开始掉头发了。
幼小的孩子就这么一天天的饱受病痛的折磨,忍受着大人都未必能承受的痛楚。
一下午,爸爸最后一次去看帅帅。孩子很兴奋:“爸爸,我要一辆小自行车当生日礼物!”但是生日当天,爸爸和礼物都没有来。倒是亲戚和爱心网民送来各种玩具,在医院观留室里,给他过了最后一次生日。
7月7日,孩子第一次腿疼,当时癌细胞已经“侵入骨头里了”。后来孩子发展到头疼、胸口疼、全身疼。
8月5日,孩子最后一次住院,就永远躺在了“汗水坑”里。“因为一直疼得满身大汗。”医生说,这种疼就是“把烧红的大烙铁往身上烙,从里疼到外”。
帅帅说出的话,让陌生人不能相信他还只有5岁。
邻居们携伴去看望帅帅时,妈妈没顾上给倒茶。帅帅已经起不了床,连米汤也喝不了,却勉力说:“姥姥,你把牛奶拿给我。”
大家以为他要喝,孩子却挨个指着大人:“这瓶草莓味的给阿姨喝,菠萝味的给叔叔。”
听到这里,沈若琳俨然哭不成声,她抱着笔记本冲出了病房,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抱头痛哭,谢浩就静静的站在不远处观望着,此时,或许安静是她更需要的。
哭够了,沈若琳打开电脑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穿梭,写下这段话。
第67节:同生共死1
原本帅帅的幸运的,孩子的爸爸的骨髓与帅帅的骨髓配搭合格可以捐赠,这对于一家人来说无疑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帅帅的爸爸随后却提出拒绝捐赠骨髓,拒绝支付医药费,随后还销声匿迹,简直是泯灭人性,枉为人父枉为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但是亲生父亲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儿子默默承受痛苦,乃至见死不救,想到这里就又气又恨,恨不得将那个无良的男人抓过来好好毒打一顿,方能以解心头只恨,一想到小帅帅和胡女士,泪水就不由自主的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突然感觉身边有种燥热感向自己□□,沈若琳缓缓的抬起头看到谢浩与自己并肩而坐。
“别哭了,女人哭多了会长皱纹的。”谢浩柔顺的目光凝望着她,嘴角露出一抹阳光般的微笑,掏出一包面巾纸用修长的指间夹出一张递到沈若琳的手中。
沈若琳第一次感觉身旁的这个男人也并不是那么的“糟糕”,对于他刚才在生死关头挺身而出的举动,让沈若琳对他改观不少。
“谢谢。”沈若琳从他的手中接过纸巾,努努嘴巴,轻声说道。
她将纸巾敞开,重新重叠之后轻轻的在粉嫩的鸭蛋脸上擦拭着泪痕,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扭头问道,“你没事吧。”
谢浩一脸茫然,惊恐的睁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张恬静的面庞。
为何他的目光有种烈日般灼热的感觉,沈若琳反倒是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借机将脸转向一边。
“刚才你不是舍命救胡女士,我想说你有木有受伤?”沈若琳道。
“那点小菜,没事。”谢浩拍了拍胸脯,一副谨慎抖擞的架势。
“可惜了那摄像机了,就这么……”沈若琳低下头,一身叹息。
死女人有木有脑子,那种生死关头,岂容自己在去慢慢的思前想后。
竟然还在这里埋怨起自己的过失来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女人的心思真是耐人寻味。
怪不得有首歌中有曰:“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会猜明白……”这几句话唱出了此刻谢浩的心声。
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沈若琳抬起头却看到他默默的转过身去,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肩膀的起伏来看,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生气。也许深呼吸会让他镇定下来,但也有可能会让他更加的暴怒。
肯定是刚才口不择言触怒他了,凭借他的个性肯定会勃然大怒的,怎么办……
沈若琳正在思索想辙,却被接下来的一个声音“震住”了。
“沈若琳,以后你再敢像个没头苍蝇一般的横冲乱撞,搞不清状况就贸然出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若琳愣住了,惊恐的张大嘴巴,两弯犹如清水般的双眸放空,走神。
“听到没有,”谢浩问道。咦,没有回应,转过头来看到她放空的目光,这女人竟然又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走神。
第68节:同生共死2
谢浩的眼睛睁的跟核桃似的,头发也竖起了几根,呼吸也变的急促,扭头握住她的双肩,“沈若琳,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