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的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甚是无助,却无可奈何,唯有抱膝独自泪流。
“叮!叮!叮!”电话响起,祝赫打来的。
沈若琳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捂住鼻子,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祝赫,你在哪里?”
“若琳,你好吗?很想你。”电话中传来祝赫低沉沙哑的嗓音。
“还好,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若琳一个劲的发问。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默,没有一点声响,连呼吸的声响都听不到。
“喂,喂,祝赫,你说话呀。”沈若琳冲着话筒大声的呼喊。
“若琳,听到你的声音真好,你放心我没事,我过段时间忙完就回去,帮我转告祝芙。”
“你自己告诉……”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那端嘟嘟嘟嘟的忙音。
发了个简讯给祝芙之后,沈若琳将电话关机。
车子围着h市绕转着……
黄昏时分,沈若琳回到了御泺园。
“沈小姐,你回来了。”小芳围着围裙,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嗯。”托着疲倦的身体朝楼上走去,躺在大□□睡着了。
“笃!笃!笃!”敲门,无人应答。
张妈慢慢的推开门,悄然的来到床边,轻轻的摇拽着她的臂膀,“沈小姐,吃饭了。”
沈若琳一个翻身,呓语。
“沈小姐,沈小姐。”张妈稍微加大了摇晃的力度,俯身在她耳边轻唤道。
她慢慢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张满脸皱纹的脸庞,“啊”的惊叫一声,慌忙的坐起身子。
“对不起,沈小姐,吓到你了。”张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扁着嘴。
“没事,没事。”抬头望了望壁钟,七点钟了,那家伙还没回来,该不是又去鬼混了吧,每次喝到半夜三更才回来,搞的自己再也无法安睡。
吃好饭,看着看着电视,不知不觉的再次入睡!可能是这一天实在太累了。
依稀感觉什么东西压的自己喘不过去,抬起头,看到谢浩掩着脸,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果不其然,真是应验了自己的担心,蹿鼻的浓厚酒精味夹杂着混臭味,沈若琳一只手捂着鼻子,嫌弃的一把推开他。
第135节:梦里都不放过她2
果不其然,真是应验了自己的担心,蹿鼻的浓厚酒精味夹杂着混臭味,沈若琳一只手捂着鼻子,嫌弃的一把推开他。
刚一推开,还未来得及闪躲就被他重新压了过来,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累的精疲力尽,也就懒得动了,任由他搁放着。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何而来?沈若琳不由的纠结起来。
整个晚上,沈若琳紧紧地抓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谢浩的胳膊。即使这样,他也没有醒来。
平躺在□□,一动也不敢动。沈若琳看不见自己的脚。这让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安心,时不时要动一下,以确定它还在那里。
这段时间,她常常产生错觉,总觉得脚心被什么不经意地划了一下,猛然一惊,那感觉又消失了。
空气里隐隐流动着不安的气息。灯一直开着,但那一点作用也没有。
灯光好像是假的,塑料的,只是暂时存在于眼前,稍不留心,就会啪的一声破掉,露出房间里原本就存在,此刻也一定存在的黑暗。巨大无比的黑暗。
以前她怎么从未想过?巨大无比的,虎视眈眈而又无时无刻不存在于身边的黑暗,也许这才是真相。宇宙归根结底就是黑暗的。
黑暗无所不在。沈若琳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脊椎深处传来生涩而突兀的咯、咯两声,不像是从骨节之间传来的。
然而,这时在她身边,难道还有其他足以发出声响的事物?
又屏住呼吸,侧耳听了一阵,什么也没有,但又不能肯定。
动了动右手的手指,谢浩的胳膊还在那里。天花板也还在头上。灯管在墙角的一侧,发出幽冷的白光。
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窸窸窣窣?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不知为什么,马上想到的是那把好久不用的生锈的菜刀。可它正在客厅的茶几上,和声音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随后想到老鼠,想到这个那个具有实在形体,能在凌晨2点多制造出此类声响的任何生物。但这样的想象不过是安慰自己。
因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不久后变为了脚步声。的的确确是脚步声,没有听错。甚至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鞋的种类。
不是皮鞋,也不是高跟鞋,没有硬底敲击地面时清脆或沉闷的声响。
不是运动鞋,没有橡胶底和地面摩擦时尖叫的尾音。
那声音,勉强形容的话,是这样的:嚓,嚓,嚓,嚓。
是布鞋。没错。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过这种声音了,怎么此刻偏偏是布鞋?
总共响了四声,迈了四步,恐怕已经走到厨房门口。说不定正打量着客厅的各个角落,决定下一步往哪里走。
厨房的门斜对着卧室的门,卧室的门又斜对着沈若琳的床,而靠近卧室门的,是床尾。脚放在那里。
想到这里,沈若琳下意识地看了看脚。自然是看不见的,枕头太低了。
既然如此,也无法看见卧室门。除非这时坐起来,才能看见厨房门口站立的到底是什么。她对这声音的来源一无所知。
第136节:梦里都不放过她3
但,它一定能看见自己。一览无余。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跳动着。
沈若琳把指甲狠狠地嵌入谢浩的手臂,想刺激他猛然醒来,这样就也能坐起身来,看看几米外的厨房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浩竟然没有醒来。不敢相信。指甲嵌入皮肤的力度足够使任何一个人大叫着醒来。
他究竟是怎么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词:活死人。沈若琳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