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一下也想看───喂小寂你为什幺吃走我的无敌星还故意撞我!」张敏儿哀号。
于寞迅速把吉他拿来交到我手上,是一把很漂亮的木吉他,保养得很好。我试弹了几个音,最后弹一次C大调和弦,惊讶的发现一件事───「音很準,很好听,不像很久没人弹过的啊?」
「那是因为姑姑会定时拿去调音。她的前男友很会弹吉他,后来因为工作意外,左手手指截肢,右手也无法正常使力,最后失志、堕落,感情后期常对姑姑恶言相向,最后他们分手收场,男生和他的青梅竹马结婚。从此姑姑再也没有交男朋友,一直到现在。她从以前就希望我们有机会可以学吉他,自弹自唱让她看看,现在想想,说不定姑姑只是很怀念,我们却用课业压力变大为由一直不把那当一回事……」于寞又将音量压低,低下头,十分愧疚。
「我来弹一小段吧,一起唱,当成表演给于阿姨看。」我微笑,拍拍于寞的肩膀。
「可以吗?程小冬妳不是───」于寞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
「我今天早上也弹过喔。没事的,都过去了。」我準备好,手指刷了一下弦,对于寞说:「来首五月天的<如烟>。」
于寞点头。「好。」
我坐在床前望着窗外回忆满天
生命是华丽错觉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七岁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我和于寞惊喜对望,从来没想过我们的歌声会那幺合拍,连坐在前面的于寂和张敏儿都回头癡傻地看着我们。
有没有那幺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
让险峻岁月不能在脸上撒野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
有谁能听见
唱完这一段,我鬆开手指,于阿姨已经站在电视边,远距离看着我们,她脸上的笑容透露出喜悦的心情,我望向于寞,最后起身将吉他递还给他。
我小声对他说:「这样就够了。」他点头,将吉他收进袋子,放回原位。
「大家来洗手吃饭吧。」于阿姨特别往我这里看,「小冬,吉他弹的很棒。刚刚那首是什幺歌呢?」
「是五月天的<如烟>。」
「谢谢妳。」于阿姨微笑。
我也对于阿姨微笑,并摇头轻轻说了声不会。
我们都不明白为什幺于阿姨最后会选择这样独自一个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过去那段日子里,她一定过得很开心,才会如此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