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停下手里的琵琶,看向尘落:“淮安姐姐,早听说你得广宁王兄教导,精通音律,不如今日也演奏一曲,如何?”
尘落收回了神思,忙道:“陛下谬赞,淮安的技艺怎能与陛下相比。”
“殿下不必谦虚。”和士开笑着说,“殿下的笛音我虽只听过一次,却觉得绕梁三日,余音袅袅…陛下想听,殿下理应献曲才是。”
“当真?”高纬询问地看向和士开,见他点头,又看向尘落,“淮安姐姐莫不是不愿意为朕吹奏?”
“淮安不敢。”尘落忙起身行礼,令人取来玉笛演奏,但笛声中却隐着淡淡的不安和哀愁。
笛音渐弱,高纬鼓起了掌,周围的人也随之附和起来。
“堂姐果然技艺高超,当赏!”高纬吩咐完侍从又遗憾道,“可惜这笛声不够喜气,听得朕心里有些不舒服,倒是有些乏了。”
“陛下说得是呀。”穆氏随意接了一句,“淮安公主这曲子听得我心里有些哀伤,还是陛下的曲子更加欢愉更加好听,也更加符合我们齐国现在国泰民安的盛景。”
尘落听后秀美微皱,只请罪道:“陛下恕罪,夫人恕罪,是淮安选曲不当…”
高纬倒是没有在意此事,只是起身虚扶起她:“堂姐不必这样,想是今日也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诸位爱卿也都散了吧,明日我们再继续。”说完,高纬便携着胡昭仪和弘德夫人离去。
众人也领命陆续离开。
和士开见众人都走了,尘落仍然没有动换,走上前道:“殿下,臣送您回去吧。”
尘落回过了神,抬眼看向他,滞了滞才道:“不劳和大人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说完她转身告辞。
“公主…”和士开叫住了她。
尘落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殿下可记得我说得话?您这脾气若是不改改,到了周国可会吃亏的。”
“多谢和大人替我担心……”尘落的声音有些清冷,“我已经收敛过了,但您也知道,有些脾气我也难改……我不久就要出嫁,还望和大人莫辜负了九叔的托付才是……”
“这是自然……”和士开嘴角含笑,“有我在,没人能抢走皇帝的位子。”
尘落苦涩地勾了勾唇:“和大人若只顾着国内我倒是放心…但也请和大人莫要再伤我的手足至亲……”
身后一阵沉默,没有人回应,尘落抬脚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