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厅长就是这样罚我的,我能不来真的吗?”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了笑容。
穗彩菱从地上拿起一把剪刀递给他:“欢迎加入准共/产/党行列。”
劳动的快乐
“从中间划开,每人剪一边,看谁更快!”白奕浪说着刷刷刷地便开始剪自己那一边,风卷残云的速度实在让人胆寒。
“光有速度怎么行啊?又不是百米赛跑。要又快又好,白痴!”
“你才是白痴呢,把碍眼的剪掉不就行了!”
“要你这样剪,明天你又要进保卫厅了。”说着,穗彩菱来到他刚刚剪过的地方,开始修。
“诶……这样也不错哦,我剪,你修,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来上学的月看到这一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我们的浪魔大人,魅力还真是不容小窥呢,居然连穗彩菱都对他动心了。”
“邪魔组织的成员,魅力太小能行吗?”影笑着反问。
“影看上他哪一点?”要不是他执意要浪加入,她说基本上不会主动要求的。
“在帝影这样的贵族学校,他才来这么久就能引起这么多次轰动,光会耍宝的人是做不到的。”
“也是,那小子的确有他的一套。”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脑袋里面有活水,活水是一切生命之源。”
阳光渐渐赶走晨雾,一切都变得清晰美好起来……
原本一件复杂而又麻烦的工作就这样完成了。
原本一个孤单而又漫长的早晨就这样过去了。
第一次,穗彩菱体会到了劳动的快乐。
她原本以为经过那件事后,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打闹相骂的样子,她原本以为他们从此会是陌生人,她原本以为他再也不会理她,她原本以为她已没有勇气再面对他……
没想到,这家伙看似白痴,却这么会化解他们的尴尬。到底是因为他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把她那天说的话放在心上……
周日跟他赛车……白奕浪,这一次你又会不会去呢?还是……也只是开开玩笑?如果我不提醒你,到了那一天,你还会记得吗?
因为对他没有太大的信心,所以她也隐瞒了她已经没有车的事实。
帝影名为贵族学院,但实际上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是富家子弟的——比如她。若不是校长怜悯她的遭遇,不但免费让她进入帝影学习,还配了一辆车给她让她赛车赚钱,也许她现在已经被姑姑逼着进入工厂打工了。
某医院一个小小的病房里,洁白的床上躺着一个跟穗彩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脸色红润,神态安详,完全没有穗彩菱表现出来的朝气。
病床旁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他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张美丽的脸看,接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脸……
“滚出去!”一个冰冷的饱含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男生吓得慌忙缩回手,转过头看到来人时,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彩菱,我只是想关心关心彩瑾而已,你为什么每次都像一只刺猬一样排斥我呢?”
植物人妹妹
穗彩菱冲过来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抓起来,语气里充满了恨意:“我为什么排斥你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逼我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男孩吃了个大鳖,心里很是气愤,一甩手站起来:“穗彩菱,你别以为自己有多清高,这么多年来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彩瑾都在床上躺了五年了,这样要死不活的除了我还有谁会看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男生的话。穗彩菱气得脸都绿了:“杨奇伟!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你给我滚出去!滚!!”最后一个滚子几乎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
见门外已经聚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杨奇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愤愤地出了病房,临了还狠狠地瞪了穗彩菱一眼。
一向坚强的穗彩菱见他出去了,一下子虚脱般坐到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杨奇伟是她姑姑的儿子,十年前母亲得了一种怪病成了植物人,父亲因受不了生活的压力在一个无人的夜晚带着母亲一起自杀了。从此她和双胞胎妹妹穗彩瑾一起住到了唯一的姑姑家。
然而,不幸的是,五年前,妹妹却被查出跟母亲患了同一种病,没多久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姑姑嫌弃她们拖累了他们家,渐渐地对姐妹俩越来越差,尤其是表哥杨奇伟,竟然对她们俩起了色心……
“穗彩菱小姐,请你过来一下。”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是护士来找她了。不用问她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妹妹的医药费要交了,而她因为把钱借给了白奕浪,已经拖了好几天。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找他要。原本城里有一场赛车比赛她可以参加的,赢了的话会有一笔不小的奖金。可是……她的车已经被校长没收了……
事实上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车……
走出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再次来到妹妹的病房,她的心似有千斤重。一边温柔地替妹妹将额前的刘海拨到一旁,一旁轻轻地道:“彩瑾,你放心,姐姐一定不会放弃你的。你的呼吸永远与姐姐的同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绝对不会停止心跳。”
离开医院,穗彩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马路上,途中去自助取款机查询了好几次卡上余额,但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怎么办?她已经承诺了最迟后天把欠的医药费都补齐了。难道……只能去找白奕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