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闲多呢。'谢文东悠悠然道:'能得到中央高层的召见,是多大的荣幸,带那么多人,好象我是故意摆架子似的。'
东方易撇嘴打量他一会,然后才嘟囔道:'不知道你这小鬼心里在打什么注意。'他压低声音又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该提示你的我都已经提示了,没想到你这么笨。'谢文东哈哈一笑,道:'你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中央想把我……'他的话未说完,已被东方易捂住嘴巴,下意识的左右瞧瞧,心有余悸道:'小子,说话注意尺寸,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呢。'
谢文东趣味的看看紧张莫名的东方易,感到好笑,说道:'哎,你是政治部的高官啊,还有你怕的人吗?'
'政治部?哼!'东方易冷笑,道:'现在的政治部也在风雨飘摇中,地位恐怕不保,部门随时都有取消掉的可能。'
这消息倒是谢文东没听说过,一楞,问道:'为什么?'
'权利太大,总是能让人眼红,也让某些人感觉自己的地位被威胁、权利被架空,以前,我们上面有个厉害的'老头子'罩着,可惜,不久之后就将没有了,狂风暴雨也就都来了。''哦,你说的人是……''恩,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了来。'
谢文东心有感触,与东方易边聊边走出机场,上了汽车。'这次中央见我为了什么?'车上,谢文东请教道。
东方易摇头。谢文东挑起眉毛。东方易无奈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风言风语很多,都是对你不利的。你在黑道打打闹闹,特别最近,和什么洪门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中央已经难以容忍,而在这时候,你又将魂组的总部炸了,对于中央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但却又不能不考虑到日本那方面的压力,如果因为此事必须要做出一个牺牲的话,你说中央会牺牲你一条命还是会牺牲中日之间的外交关系?'
谢文东颔了颔首,凝目看着自己的鞋尖,摇头道:'我的命,恐怕还没有那么值钱。'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东方易疲惫的靠在车椅上,仰着头,喃喃道:'所以,我说你是不应该来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谢文东笑眯眯道:'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我还没有后悔呢。''因为,你是疯子。'
要见谢文东的这个人,确实是个高官,高到什么程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他,一点不过分。
北京,钓鱼台。园内雄伟的建筑气势磅礴,古香古色,绿草茵茵,古树参天,数万平米的内胡清澈见底,明如镜面。对于谢文东来说,钓鱼台是神秘的,或者说是神圣的,因为只有国家及其外国的领导人才有资格住在这里,和天安门,人民大会堂一样,是国家的象征。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坐在其中与国家领导阶层的大人物会面。那种情绪激扬的澎湃,是言语无法表达万一的。东方易口中的大人物是位老者,不过看他的外表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五十开外的模样,头发乌黑,浓密,一张略有皱纹的面颊斧劈刀削一般,菱角分明,鼻直口方,腮下无须,特别是一双眼睛,眼角微微上挑,象是快站立起来,即使在平常也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浑身上下留露出透彻人心肺的。
没错,是。此人,谢文东在电视上,报纸上,没少见过,可见到本人之后,感觉又完全不同,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常人无法比拟的气质。
'你就是谢文东?'老者上下打量他,目光平淡中带出一分惊疑。
谢文东似乎早对这种眼神习以为常了,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第一次见到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用这种语气作为开场白。'我应该比您想象中更年轻一些吧?!''哈哈!'老者点头。这时候,宾馆内的服务人员送上茶水,虽未品尝,香气已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香而不浓,清清淡淡,引人垂涎。谢文东对茶道不甚了解,可他也喜欢喝,忍不住脱口道:'好茶。'
两个字,让老者又重新认识到谢文东的非常之处。平常人包括那些地方的高官们见了他,精神大都及其紧张,整个人象是拉开了的弓弦,绷得紧紧的,注意力也全放在他身上,小心翼翼,而谢文东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还有闲情欣赏茶香,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比。老者笑呵呵道:'极品龙井,算是好茶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喜欢喝茶,可你好象不太一样。'
谢文东道:'茶,第一口喝下去是苦的,第二口喝下去是香的,第三口才是甜的,和那些各种各样的饮料比起来,人们已不在喜欢先苦后甜的茶了。'
'呵呵。'老者笑了,笑起来很和蔼,趣味盎然道:'不错,年轻人有头脑,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很有道理。'一顿,又道:'有头脑是好事,不过要看用于何处,用得正,是造福国家,用得偏,则危害甚广,律法难容。'
谢文东一震,幽幽道:'正与偏,有时候很难界定。'
老者面容一正,威严两个字写在脸上,话音铿锵顿挫道:'可是,当国家的利益受到危害时,已经不是正与偏的概念了。'
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