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译顾不上多说,将萧池给的那只小鸟小心放在和风面前。
和风看了看承译搁在他面前的那只小鸟儿,冷哼一声,坐着没有动弹。
承译忍不住催他,“和风,你倒是赶紧给看看啊,你没见这小东西都快死了吗!”
和风翻了个白眼,双腿一叠,指指自己道,“承译,你以为我是谁?妙手和风,非濒死之人不出手,非疑难杂症不出手。现在你居然让我救这么个小东西?看在你的面子上,若要是个人也就罢了,可这连个人都不是,我才不管!”
和风耍起性子来,承译也拿他没辙,只好拿了萧池说事。
“刚刚在宫里,九爷还说你心细,回来要赏你。这鸟儿可是九爷放在手心里捧了一路,救还是不救,是领赏还是领罚,你自己掂量着来吧。反正该说的,我都同你说了。”
和风皱眉,思忖片刻,“爷说要赏我了?”
承译点头,“那还能有假?”
心中有了计较,这承译不听他的,可一定得听九王爷的。
和风一指头戳在那鸟身上,那鸟垂死之际,一个激灵,瞬间睁大了眼睛。
“承译,我这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承译赶紧道,“得得得,我知道了。你可轻点,别给戳死了。”
承译心里清楚,只要和风答应接手,那小东西八成死不了。
抓了那小白鸟,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又喂了些药水进去。和风将那小东西放在一块绒布上,转而拿起了那片从鸟身上取下来的叶片。
只见叶片染了血迹,却仍旧完好无损。有些好奇,便问道,“承译,这人是谁啊,一片叶子就差点要了这小东西的命。若这人再熟悉些鸟的身体构造,奔了要害,估计这小东西就没救了。”
“还能有谁,叶家少将军,叶修庭。”
和风闻言,又瞥了桌上小鸟儿一眼,道,“早就听闻,叶家少将军年轻有为,一身武艺难逢敌手。先前我只当夸大谬传,如今看这小东西的伤口,该是真的了。”
和风开了抽屉,找了个不大不小的方盒出来,铺了细绒巾,一边捧了那鸟儿往里放一边道,“我还听说这个叶修庭生得玉树临风气宇非凡,承译,你是知道我喜好的,改天你得找机会给我引见----哎,承译?”
安顿好了受伤的小东西,和风一回头,屋里已经没了承译的影子。
第二日,承译照例,一早进了书房候着。
和风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将那受伤的白鸟儿连同盒子一同送到了九王爷这儿来,承译进来的时候只见九王爷正执了小小的勺子,亲自喂那小东西喝水。
☆、030乖,再喝点
更难得的还在后头,那鸟儿喝了两口水便将小脑袋埋进翅里,缩成一个小白球,不肯再张嘴。承译只听得自家王爷温声细语,说,“乖,水里有药,再喝点。”
承译直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不要找和风看看。来九王府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没见过九王爷如此。
一向清清淡淡的人,突然的温柔宠溺,竟然,是对一只小鸟?
萧池知是承译来了,便说,“承译啊,自今日起,给你三日假。三日内,无需到这儿来了。”
承译心中一凛,自家主子虽说对谁都和和气气,不急不躁,可从来没给他放过假啊。这嘴上说给三天假,难道实际上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诸多事项迅速过了一遍,眼见萧池又盛了一小勺水喂桌上小鸟,他似乎明白过来,忙道,“九爷,这和风,我明明要他好好照顾这鸟儿的,他怎么能送到您这儿来了,还让您亲自给这东西喂药,我这就去找他!”
萧池伸了一根手指,点了点那鸟儿雪白的小脑袋,道,“无妨,不大点的小东西,放在这里也是一样。”
语气仍旧平和,也不像是生气。
承译挠挠后脑勺,还未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刚巧和风推门而入,“承译,你怎么还在这儿,爷不都说给你放三天假了吗。你这三天啊,可归我了!”
拉了承译就往外走,“走走走,城南张记新进了批药材,你同我去看看。”
承译被和风拽得一个趔趄,皱着眉不悦道,“哎,你快松手,我这儿还有事呢!”
和风以为萧池还有事要交代,撇撇嘴,总算松开了承译。
承译理了理被和风拽得有些歪斜的衣裳,又对萧池道,“爷----”
萧池坐在原处,仍旧忙活着照看桌上小鸟。那鸟儿似有灵性,喝了几口水,歪着脑袋看了看萧池,黑亮的小眼珠一动,竟然难得地叫了几声。
萧池只顾着看那小东西,连头也未抬,“承译啊,和风说得没错,你这三天,归他了。”
承译睁大了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