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根羽毛你的微笑,我的全世界(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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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你的微笑里,我才有呼吸--英国作家,狄更斯
她悄悄地滑开手机屏幕,是小倩传了LINE的讯息:『七点下班老地方见!』
晨歆笑了,这个小倩阿,都结婚快一年了还这幺爱往酒吧跑。在与杜可尉的婚约解除没多久,小倩终于和爱情长跑的小普结婚了,而晨歆那天不偏不倚地接到了她丢出的捧花—严格来说是用脸接的,然后掉在手里。
她苦涩地笑了笑,这辈子啊……还会有哪个人能走进她的心理呢?这捧花的祝福可能是浪费了。
「歆~妳还在想那个"看不到的恋人"吗?」小倩微醺地说着。
晨歆微微一笑,转着酒杯里的红樱桃。
「我说妳阿……都二十八岁了,还在单恋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实际一点吧,妳应该要多为自己打算。」小倩愁容满面地说着,她很心疼晨歆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即使到了适婚年龄,也没长辈关切,这时候身为死党的自己,好像有义务让她嫁出去。
「小倩,谢谢妳啦!可是……那个人相信我,也曾等过我,现在……换我等他了。」晨歆曾经狂妄地说着自己最不怕寂寞,即使现在的她意志坚定,却也曾在几个睡不着的夜晚抱着日记流泪。
小倩看着散发淡淡忧愁气息的晨歆,叹了口气:「诶,姊妹,下个月连假,妳多请一天,我们找几个人出去玩!」她拍了拍晨歆的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果然是一场骗局。
小普开着六人休旅车载着小倩、晨歆和一名女性友人以及—小普的两个男性好友,六人前往宜兰的民宿。
晨歆看着坐她左边的男人不时地对她傻笑,她敷衍地回应着,转头就用手从后方往前座戳着小倩的手臂。
「哎唷!」小倩被戳痛了,用手拍掉晨歆带有怨念的攻击。
好不容易开到目的地,是一座有着大落地窗的民宿。她们兴奋地把行李放了进去,接着四处去玩耍。晨歆感觉很悠闲,但心里依旧是蓝色的—就像那个男人最爱穿的湛蓝色衬衫一样。
在宜兰最后一天的早上,小倩悄悄地起了个大早,溜进晨歆的房里。
「晨歆!起床……」她小声地喊着晨歆,以免吵到旁边的另一个女生。
「小倩干嘛?」她揉揉眼睛,有些不解。
小倩死拖活拉地将她拉到厕所门口:「妳快点起床,我要带妳去一个地方,只有妳能去。」
什幺?
晨歆半推半就地刷着牙、洗着脸,拿着包包静悄悄地走到一楼门口,小倩和小普已经在等她了。
「到底去哪?」晨歆打着哈欠,不满地问着。
「妳可以在车上睡一下,那个地方很偏僻……」小倩声音有些心虚。
「什幺阿?妳们不会要把我卖掉吧?我可值不了多少钱!」晨歆只差没跳下车。
***
一个耸立于树林里的独栋建筑,简约却又大器的风格像是把都市的时尚态度带进了隔绝于外的世外桃源,但却一点也不违和。
一个穿着白色连身裙的年轻女子,一边泡着黑咖啡一边哼着歌,今天又是开心的工作天。
「纪医师,您的咖啡。」女子笑嘻嘻地把黑咖啡放在男人的办公桌上,旁边再放上了一盘巧克力口味的甜甜圈。
「玲茉,谢谢妳。」男人露出迷人的笑容,接过了咖啡。
玲茉开心地走出他的办公室,唉,这杀死人的微笑,要不是知道他心里还有一段痛彻心肺的爱情,自己一定无法招架的。
当她走到柜台才打开铁捲门,一个急急忙忙的女人马上要推着玻璃门进来。
「妳好!我是之前有请朋友的姐姐的男朋友介绍、要排到今天第一位的卢倩倩!」小倩拉着晨歆的手,冲进这个名为『Love,Destiny』的谘商中心。
「呃……好的,卢小姐,是您要做谘商吗还是?」玲茉看着她一眼,再看看脸色惨绿的晨歆,后面这位小姐看起来比较惨一些。
「是她是她。」小倩把晨歆的手往前拉:「晨歆!拜託妳,就像车上跟妳说的,乖乖的跟医生聊一下吧!」
晨歆瞪了小倩一眼,小倩看她不会逃走的样子,赶紧推门闪人:「那幺、妳结束了再打给我们喔!我们先去附近晃晃—」她的人逃得比声音消失得还快。
「小姐麻烦您在这边填写一下基本资料,因为我们没有健保,若有隐私的考量也可以视情况填写……」
斐希正要将最后一口黑咖啡一饮而尽时,玲茉冲了进来:「纪医师!你看啦,一大早就来个疯子!」玲茉拿着一张病历表,气呼呼地说着。
斐希被咖啡呛到,努力地保持镇定地咳了两声:「……来这里的人都有些精神上的困扰,妳这样说不太妥当。」
「哎哟,不是嘛,你看看她写什幺!」她把病历表转过来让斐希看:「我叫她写名字,她硬是要把名字倒着写,还说没关係反正这不是什幺重要的事情。纪医师!她朋友帮她乔到一个好久以前就挂号的名额,结果她居然这幺不把您当一回事!」玲茉气呼呼地看着斐希,瞪大了圆圆的眼睛让斐希想笑。
这也是他想雇用玲茉的原因,她是唯一知道自己情伤之后,可以帮他把其他假藉看诊实为纠缠他的女人赶跑的小护士,其他面试者都挡不了那些恐怖的女人。
「好吧,让我看看她有多严重。」斐希低头看着病历表,三个不起眼的字却让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歆-晨-顾。
他想起有个女人说,她再失败就要把名字倒着写。
斐希大笑出声,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个傻瓜,看样子……和杜可尉的感情出了问题吗?等了快一年,终于要见到她了。
就在斐希蕴藏在心里已久的苦涩感情又化开的时候,他惊觉不对劲。倒着写不是表示没通过试炼?他着急地往下看婚姻状况,晨歆蓝色的原子笔墨勾的是未婚。
他心跳急遽加速,拿着病历表震惊着,一旁的玲茉忍不住出声:「纪医师?」
「喔……妳先带她进谘商房等我。」斐希有些心神不宁,玲茉看着奇怪,但也只好摸摸鼻子离去。
「歆小姐,这边请。」玲茉耐着性子,客气地带晨歆到舒适又宽广的谘商房里。
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一个舒服的太妃躺椅,玲茉示意请她躺上去等着医师进来,帮她倒了杯红茶后,留她一个人在房里。
晨歆躺在椅子上,对着偌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树林。这是一个不会有人看到的角度,她可以完全放鬆地欣赏这片自然美景:「呵……这个医生还真有心。」她不经意地说着。
三十分钟前,小倩才说出此行除了要介绍她认识对象之外,还帮她打听到有一位刚从国外回来、美国北卡罗莱纳州心理学硕士毕业、年轻又帅气的心理医师,专治患有爱情病的人。不要说看诊费有多贵了,排队挂号的人都排到一个月后了。晨歆本来抵死不从,还做出了要跳车的动作,是小倩哭着求她不要再爱着一个已经消失的男人了,接着又答应她只要愿意看诊,以后就不会设局介绍男生给她,晨歆才勉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