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以为这块棱角已经被磨平滑了,原来不过是一只刺猬,为了靠近另一只刺猬,小心翼翼地收敛起自己的盔甲,心甘情愿为心爱之人垂眉俯身,洗手羹汤。
赵小玉被小桐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死死地瞪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沉第一个反应过来,用力握住林小桐的手,坦然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淡漠地说,“爸,妈,我跟林小桐已经结婚了,我们今天回来,不是征求你们的同意的,我们只是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如果你们接受小桐,我们以后会是和睦愉快的一家人,如果你们不接受,我依旧会尽到做儿子的义务。”
“我绝不接受!”赵小玉尖叫起来。
陆沉握紧了小桐的手,说,“您不接受也没关系,当年我考大学要学建筑,您也不接受,无论您接受与否,我和小桐都要在一起。”
说完也不管赵小玉在后面扯着嗓子叫骂,拉着林小桐的手转身就走了。
陆沉走得飞快,小桐觉得自己几乎是他拖着的,他一言不发,她也不好意思说喂你慢一点,走了大概五分钟,陆沉停下脚步,偏过头看她。
“林小桐,我能够抵挡最凶猛的客户,能够应付最阴狠的竞争对手,能够面对最难缠的上司,为什么就独独拿她没有办法?”
雪花簌簌落在他的肩头,温柔无声,却该死地悲伤。
小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底在雪地里印下浅浅的脚印,安慰他,“或许赵阿姨是更年期,你体谅体谅她。”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就瞎掰吧,你见过谁更年期时长三年?”
小桐摸摸脖子,讪讪地说,“那或许是我跟她命里相克?你知道的,像我这么优秀美好的女孩子很容易让人嫉妒的。”
“谁嫉妒你这个落魄的亡国公主啊。”他翻了一个白眼。
小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幽默不是你的路线,你再怎么努力也已经无法修改出一个幽默风趣翩翩佳公子形象了。”
他掐了一把她的脸,恶狠狠瞪她,“真烦,你真烦。”
“灰姑娘。”她打掉他的手。
他笑了,说,“我怎么是灰姑娘了?”
“没有了玻璃鞋,你就是灰扑扑在家帮后母和姐姐们洗衣做饭的小丫头,不会有王子,不会有南瓜马车,不会有美丽的宴会。”
他又伸手去掐她的脸,眉眼间尽是宠溺,“怎么这么悲伤的故事到了你那里还是变得很搞笑?”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一天赋。——。
“走吧,咱们去赵家蹭饭吃。”陆沉松开她的手,揽着她的肩,“咱们结婚证都扯了,板上钉了钉子,谁也别想将我们分开。”
雪地里,雪花簌簌落下,将两双大小不一的脚印慢慢掩埋,那对相依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山水黛墨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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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的卧室里。
赵小玉倚在床头嘤嘤地抽泣,陆长林在房间里踱步,神情满是烦躁。
“好了,不要哭了!”他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赵小玉吓得愣愣的,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丈夫。
“小玉,不是我说你,你是越来越没有样子了!在家和李婶吵架,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当着儿子的面让他难堪,有没有想过今后他会对你生了间隙?”陆长林看着妻子怯生生的模样,心一下子软了,放柔了语气,“你看看金宏和阿凡,你难道也打算和小沉将关系闹到那个地步去?”
“我这是为了谁呀。”赵小玉说着又要哭起来,哽咽道,“好人都让你做了,谁让我为人妻为人母呢,为了你俩爷子,我必须这么做。”
“小桐那孩子心底善良单纯,你不要将她想得那么阴暗。”陆长林叹了一口气。
当年,他检举了大斌,实在是迫不得已。‘宁江事件’的曝光,不得不推一个人站出来,人都是自私的,他要保全自己,只得牺牲了最好的兄弟。内部检举是非常隐秘的事情,上一辈的恩怨并不会影响到下一代。可是谁知道,就在大斌行刑的当天晚上,林小桐就不辞而别了。
只留下书信说想要出去走走,让大家都不要担心她,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一别经年,当那孩子再次站在他的面前,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就像时光倒退了一样。
“善良单纯?”赵小玉冷笑一声,“善良单纯的女孩子,有本事将你儿子耍得团团转?三年都沓无音讯,怎么小沉一回国她就凑上来了?你可别小看了那丫头,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有几斤几两,我比你清楚!”
面若桃花,心深似海,陆沉被林小桐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丫头的能耐她可是清楚得很,简直王娇娇的翻版,大事或许做不成,耍些手段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很能够的。想到自己的儿子被这样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翻手即来覆手即去,赵小玉恨得咬牙切齿。
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单,眼中凶光乍现。哼!我既然有本事对付你妈,就有本事对付得了你!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更新时间:201211218:34:28本章字数:4696
赵老去了早市遛鸟;张姨去了菜市场;梅茜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一会儿给花浇浇水;一会儿给鱼喂喂饲料。栅栏内的梅花开得正艳;火红夹杂着雪白;香气扑鼻。爱唛鎷灞癹
梅茜放下小铲子;在藤椅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靠垫上;脚尖一点;藤椅轻轻地晃悠起来。
丈夫不在家;其实比在家更好。他与这个家相克似的;一回家就板着脸;看谁都不顺眼。上次打了阿凡;老爷子回来大发了一通脾气;闹着要请警卫员二十四小时保护孙子。藤椅晃悠悠;她微眯着眼迎着阳光;想起年轻的时候第一次遇见赵金宏。
那天他从部队回来;身着军装;伟岸挺拔。刚刚得了三等军功的年轻小伙子;意气风发。
她是刚刚入学的大学生;第一份寒假作业便是采访军界要人,那时候这个大院还不像如今这样亲民;警卫森严;他们一帮同学递了很多次拜访函;都没能约见到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涓。
同学们纷纷失望地放弃了;只有她坚持到寒假的最后一天。那天;她照常守在大门口;带了足够一天吃的开水和馒头;b市的冬天非常冷;她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就开始搓手跺脚。
守门的警卫员已经认识她了;换班的时候和她说笑;“同志,你这不是白受罪嘛,都等了一个月了,算了吧,将军们都很忙,没时间见你们的。”
“精诚所至,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