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昀不禁抬高了眉毛,等待他后面的话。
“我想着,嗯……”季肖程吸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了梁昀的手,“等你腿好了,我们就重新开始吧。”
其实说出口才发现没想象的那么艰涩,是他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端着,把并不是梁昀所想的那么优秀的自己端出一个唬人的高度,梁昀对他的爱慕就像是一根赶马的鞭子,他只有跑出一个又一个记录,才能对得起欣赏他的伯乐。
所以他也会忐忑,也害怕被拒绝,正如此时等不到回应,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体内突然升起的那种陌生的东西叫做——颓丧。
不是得不到回应的难为情,也不是被拒绝的愤怒,就是很单纯的急切,如果梁昀不同意,他就会、就会……
**往下一滑,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你前天说的那些我后来仔细想过,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是有很多方面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在这一点上,我跟我爸都犯有类似的错误。”他握着梁昀右手的手心浸出了一层汗,坚定而慎重的说:“所以我会改,两个人在一块并不是搭伙过日子这么简单,而是要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来过,七年了,我始终欠你一句话,所以我想这话留在咱们重新开始的那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
梁昀魔怔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大脸,这人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他都能用来确认是季肖程无疑,然而这人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提醒他谨慎接茬,季肖程会说出这样感性的话除非潘金莲被评为贞洁烈女马蓉视金钱如粪土——真的不是逗他玩儿?
不是他不回应,天知道就这短短十几秒钟他就已经闷声不响的扶摇直上九千里,差一点捅穿了臭氧层,尼玛听君一席话神驰外太空啊,他今天就已经够飘了,这还让不让人安全着陆啊!
只是……
梁昀不得不满含激动的吐个槽——咱能不要用路边贴膜的表情说这么煽情的话吗老公!
还有,为什么要等到腿好了才能重新开始?
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和逻辑联系啊你告诉我!?
梁昀试探性的开口:“我不想——”
季肖程急吼吼的抢白:“一个月!!!”
梁昀娇躯一震:“呃……我就是想……”
季肖程洪荒之力爆发:“一个月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请你一定相信我!!!”
梁昀被喷了满脸唾沫星子,无力的闭上眼,尼玛敢不敢让人把话说完啊!!
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现在就重新开始啊!!!
季肖程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等房子大概的雏形出来了,然后请钟点工去开个荒,最后按照梁昀的图样把该买的一买,再一手交房一手拿人,多好。
秋高气爽,皎月朦胧,树影婆娑,呼吸错落,双人榻上人两双……
季肖程平躺着,左边是同床共枕七年的人,就在昨夜还相拥而眠,对方身上的每一根毛是卷的还是直的他都一清二楚,摸他就像是左手摸右手一样各种方便随意,可特么十分钟了,自己这条手臂都抻麻了怎么就不敢下爪子捉住他的手呢?
靠!人洗的****净净毫不设防的摊在旁边,要不悍然伸出咸猪手他还不如——当!条!咸!鱼!
手心和手背发出“啪!”一声脆响。
受了疼的梁昀本能的想缩回手,季肖程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紧张,右手猛的用力死死拽住对方。
暗夜里某人惊慌失措的看向旁边的人影,随即含羞带怯的一笑,以道貌岸然这个姿势并肩躺着的两人却偷偷的大手牵着小手,这场景有点穿七十年代的红色偶像剧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