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我家的征地款被他儿子拿去炒股票了,什么时候有了让她赶紧给我到养老院来。”
“请他交出金、银、铜三块牌子吧,下一界奥运会中国足球队有可能要拿奖牌。”
法官大人不敢再拖延时间,站在主席台暗自思忖,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法官大人思忖的东西,乐意念给大家听:“万一乡亲们真给杨县长扔鹅卵石把他砸死了咋办?万一这个县那个市的女人都冒出来要孩子的抚养费咋办?万一喊出天大的冤案咋办?又要开庭审理,又要忙活好几个月,麻将打不成不说,连小情人都没时间陪,何必呢?管他妈的,睁一眼闭一眼,现在都在混日子,早收卷早安心,别画蛇添足。”
想到此,法官大人挺直了腰板,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的对着乡亲们喊话,总算把吵闹的声音平息下来。
杨县长站在广大群众之前,他一直拥有这个地位,直到打脑壳。不过,他的脖子好像没有曾经那么硬朗了,有气无力的托着那个圆脑袋挂在胸前,仿佛一个黑煤球在深思熟虑,经杨县长考虑再三,觉得该给父老乡亲说几句话了。他的确没有辜负乡亲们,说出了一句非常经典,也很著名的话。杨县长歪着脖子说:“乡亲们,金银珠宝看着我死,它们没有反应,我看着它们死,反应不过来!乡亲们,您们看到我产生仇恨,我看到乡亲们悔不该当初,我得意的时候万万舍不得时间回来看看您们,当要打我脑壳的时候回来看您们了,可是脚脚手手又由不得我。乡亲们,我父子二人要是曾经多为您们办点实事,多为大家着想,您们也不至于来看我的笑话,这一切怪不得您们,是我自己祸害了自己,是钱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辜负了党对我的陪养,人民对我的信任,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故有今天的下场。
我该打脑壳,打我的脑壳应该!
乡亲们,我欠您们太多,就用鹅卵石砸死我解您们心头之恨吧。”
说完,杨县长准备咬舌自尽,没想到,断头台下突然传来他夫人的声音:“老公,杨哥哥,你别担心,我回娘家求爹爹,让他从省里派个人来帮你翻盘。”
杨县长认为他夫人会说:“老公,你放心的走吧,藏在地下室的钱足可以养活好几代人;不过,我会一分不留的带上它们嫁人,为你杨家转嫁祸害。”
赤北空山人有个习惯,一旦出了什么事,首先想到的是找关系,而不是找律师。当杨县长听到老丈人的时候,就晕过去了,气得七窍出血,当场气断身亡。
难道这老丈人比子弹好使?比耗子药毒辣?老丈人养出来的女儿一定是一只毒蝎子吧?
丘西小学三年级毕业,不知道这人事的复杂性,就不摆谈。但是,锚铁要告诉大家的是: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居然是阳奉阴违的监听器。
第13章这个问题棱镜门来回答
“丘西,你莫哭,欠王医生的药钱我替你还,粮食我也借给你,我现在就去拿------。”
张英放开怀里的丘西,转身要去衣柜里拿钱。
“等一下。”赵桂芝叫住了张英。
张英回过头,不解的望着母亲。只见她低着头,静静地坐在板凳上,双手放在膝间,一动不动,暖色的油灯照在她灰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忧沉。她好像要宣布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却突然忘了开场白,才尴尬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响了。张英是个急性子,就大声的问她:“娘,这难道不合适吗?”
“钱是要还。”赵桂芝看着丘西,回答完张英,然后出了口长气,就盯着金国泰问:“钱还了这孩子咋办?”
张英被赵桂芝的问话拉回到丘西身边,她一手抱着丘西的头,一手在丘西头上摸,好像要把母亲的话研磨开来,医治这个可怜孩子的伤痛。
丘西偎依在张英的怀里,鼓起一双黑眼睛,转来转去看三个大人为他出谋划策。
金国泰找来半瓶酒,不慌不忙把酒杯倒满,端起酒杯正要喝,张英发了毛:“娘问的话回答了再喝!”金国泰谁也没看,依然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把酒杯稳稳地放在桌子上,夹起一块泡菜,极快的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娘,依我看丘西就跟我们过,这么大一个院子,多一个人多一份人气。”
张英看着丘西的眼睛,喜出望外的问:
“丘西,你愿意跟我们过吗?”
赵桂芝看着他,金国泰看着他,张英看着他,他就是一个焦点人物,大家盯住他不放,关注他的眼睛里全是真诚,友善,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