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_棱镜门之赤北空山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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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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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上夜班,早晚不见太阳,要那么漂亮给谁看呢?”金国强笑起来。

“你还没有成为我们公司的人,嘴就比啄木鸟还厉害,罢了罢了。”

金国强只有抡起锄头在地里给红薯除草。金国泰像教练,专在太阳当空的时候才出门,炙热的太光烤得他汗流浃背,衣服粘在身上又热又难受。年轻人不懂得日月的厉害,于是他当着太阳的面脱去上衣,光着膀子在地里**得热火朝天。毒辣的太阳无声无息的舔着那雪白的肌肤,整个身体吻得通红,上身暴晒成红色,酱紫色,黑色,最后碰都不能碰,就像烤焦的面包。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撕咬,不但疼痛,而且浑身像糊上了一层硬质壳,硬邦邦的,睡觉不能随意翻身,桌上的饭菜却被金国强消灭一大半。

农村是个大练场,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磨得铮亮,把铁犁磨得溜圆。一位俊俏的小伙子却变得又瘦又黑,白馒头一样的脸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大练场脱去金国强一身皮,锄把使他的胳膊变粗壮结实,手掌先是血泡再是死茧,烦躁顺着汗水流进泥土里。金国强感到浑身上下都是力量,不但和周围的人有了同样的面孔,而且还随和的走在劳动人民的中间。在大练场,他不但获得了朋友,懂得了劳动,还学会了思考。人生,难得的一次田间劳作。

像金国强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必须从锻炼他的筋骨达到改变他的品性,也就是古人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

樱桃树上的监听器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鸟人也还差不多。整那些文邹邹的东西莫用,直接拉出去变成现金巴适。”

这龟儿子还学会说四川话啦,看来本领非同凡响。

吃晚饭的时候,金国强低声地对母亲说:

“娘,我想出去打工。”

赵桂芝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认真的吃着碗里的饭,她拿金国强从学校回来的那副德行回报他。金国强的脸立刻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在说什么话,他理解了给人脸色看的那种苦闷的滋味;但是赵桂芝没有因此而得意,而是暗暗惊喜。

在劳动的时候,金国强总感觉母亲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关心他,还偷偷地为他流眼泪,就是不站出来和他对话,就像樱桃树上的监听器,只记录实况,不发声音。他在母亲的眼里,还是一块没有炼好的铁,就像一壶没烧开的水,还不能参进社会,没有使用价值,现在他还没有资格跟母亲说出门的事。

赵桂芝没有搭理金国强,吃完饭,他就没趣的进屋去了。

在农村,天晴,有晴天**的活,下雨,有下雨天**的活,总之,金国强的活是赵桂芝精心安排的,特别照顾的,宛如村书记楼山木照顾儿子的工作一样,无微不至的关照。

金国强已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农民,地地道道的一个庄稼汉。他遵从母命,忘记了那个鲜红的毕业证书,拾起了改变命运的勤劳,让身上的细皮嫩肉变成了坚强,再没有那副病态怏怏的眼神,就像从中原归来的古铜莽汉,能吃能喝,像一个久经训练的野战士兵,浑身是劲,满眼是和蔼,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都透出精神和力量,脸上的表情和心里的笑由里而外,舒展得很自然,周围的一切事物跟他和睦相处了,年轻人变得亲切融洽了,非常勤快。他不在是一个自私的人了,他不在是一个等待的人了,他不在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了,他是一个热爱劳动的农民子弟兵。

金国强知道母亲明里暗里在观察他的举动,他假装不知道,拼命的和二哥**活,他明白母亲的心意了,爱里没有自私,爱里没有怨言,爱里没有回报,爱里只是爱你,你只是爱里的爱,这就是母亲的爱。

在烈日下,寒风里,金国强闭紧嘴,咬紧牙,坚持着,争取不在劳动的面前发出一个苦字。而赵桂芝却忍受着心里的折磨和煎熬。金国强的命运和她的苦难是联系在一起的。一个苦命的孩子怀在肚子里就没了爹,读完书就没了工作,一切结束和开始就在他的身上集合,就在下她的眼皮底下接二连三发生,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了,不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放出去,即使放出去,也要他平安幸福,要不然,她会百日昼夜担心啊!

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金国强在心里对母亲说的一段话。如下:“母亲,我知道您不会因为我命不好就可怜我,我知道您不会因为我出生贫寒就迁就我,我知道您不会因我吃点苦您就心疼我,我还知道,如果一切都由着我的性子发展,那就是彻底害了我。母亲,您一直对我说:‘把学校颁给我的毕业证书忘了吧,不要指望它吃饭,只有狂妄的人才能毕业,在路上行走的人永远毕不了业。您说您真的毕业了,很快就要到第二个世界去,到了那里,您说也要努力学习,认真修身。’母亲,我不要您走,我要永远陪伴着您,您也毕不了业,您还要继续学,把您平生所学劈头盖脸的倒给我吧。儿子十分乐意接受您的大恩大惠。母亲,您是一个有信仰的女人,儿子敬重您,儿子遵从您的旨意,撕掉那个毕业证书了!”

说句实在话,赵桂芝有足够的粮食给金国强吃,如果让他像猪一样快速向屠刀成长,那有什么意义?再说,那也是金国泰和张英的努力所得,和他金国强有什么关系?一切只有自己双手获得,那才是邦邦的硬呀。

“去上海找四哥吧,不过得约法三章。”

赵桂芝看着金国强严肃的说。我找遍整个监听器,没有找到赵桂芝和金国强约法三章的详细内容,对我来说是一种遗憾,也是莫大的损失,不过,我给爱德华斯诺登先生写了一封信,让他帮我再仔细找找看;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会在书的最后一页说清楚。

金国强黝黑的膀子在灯光下发光,就像那古色古香的罗汉,自认为能矜持一百年。他用手撸了把脸,像用沙子擦拭铜器一样,好像在卖劲的擦拭他精神上的锈斑。原来,他想和母亲正儿八经的谈谈,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没有打断母亲说话,竖起耳朵聆听:“晒得够黑的哈?不知好吃懒做和有那桀骜不驯都除去了没有?”赵桂芝笑着问金国强。

“表面的看不见了。”金国强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膀子,然后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俏皮的对母亲说,“这里面的还在沉睡。”

赵桂芝从椅子里站起来,斩钉截铁的问金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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