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童大锤开会作报告不停的打哈欠，眼前一圈绿一圈红一圈黄，直冒金星。他站着就想坐着，坐着就想躺着，躺着就想牛水灵给他按摩，按摩就不会老实，不老实身子骨就会虚脱，身子骨虚脱得两腿不停的颤抖。腿都颤抖了，童大锤还有心思为赤北空山老百姓**实事吗？
牛水灵的野心被她低低的胸口给暴露出来了。她不但话越来越少，而且穿着打扮也格外讲究细节，好像是故意穿给某一个人在看。四十出头的脸，整的和二十岁女人差不多，这离不开杨铁匠的脸壳子。牛水灵尽挑些艳丽的衣服穿，洋气，显眼，头型一天三变，衣服一天两换，整得香喷喷的，还时不时从包包里拿出块明晃晃的镜子对着长脸照，不由自主的手总是抠挖眼角的皱纹，弄得眼睛下半边红肿红肿的，就像两块怪有意思的红土地。就在这怪有意思的时间里，牛水灵不和童大锤下城了，她不和童大锤睡觉了。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沉思，好像在为自己的风流浪荡加一个命题。
难道是洁身自爱？
还是另有新欢？
其实，牛水灵人没下城，她的身体不一定没被人睡，也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牛水灵的身体已经压在城里一个更有实力的男人的身体下了，她喘着气，自言自语的说：“如果在县城里建房卖房，那还不赚翻了？”
牛水灵决心进攻县城的战略战术要比新四军李云龙进攻县城的战略战术要高明得多。她说她既不费一枪一弹，也不需一兵一卒，要孤军深入，直捣敌人军营。牛水灵进攻县城的战略战术到底是什么呢？
我从窃听里找到了牛水灵当时的真实部署，如下：
“女人不是水做的吗？水能载舟也能盖舟，这是世界公理。赤北河里的小木船进不得大海，大海里的巨轮又开不进赤北河；但是，赤北河的水都流进大海里，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大海里的巨轮，河里的小木船，哪怕满装满载，都漂浮在水上，这就更说明巨轮和小船都离不开水。在赤北空山阴沟里我能托起肚子上的村书记楼山木，在赤北河里乡长童大锤骑在我的肚子上照样浮起来了，显而易见，在大海里，我就一定能托起巨轮，哪怕是万吨巨轮，照样稳稳当当浮起来。既然能托起巨轮，我为什么不托着乡长童大锤顺着赤北河往上淌？万一撞倒了运钞船，黄金舱，石油库，岂不要大发财？”
牛水灵越想越美，越想越觉得机会难得，她决定天麻麻亮就托着乡长童大锤顺着赤北河往大海里淌。来到两河口，太阳才露出半边脸，摆在牛水灵面前有两条河。一条流向长江，一条流进黄河。牛水灵事先有踩点，熟门熟路就拐进长江航道。进长江必需路过若水河。若水河穿城而过，河面上大大小小的石拱桥无数。牛水灵过桥洞的时候既没减速，也没走最阔处，而是横冲直闯，摇摇晃晃的穿桥而过。夏季水位不但高，船舱还十分闷热，童大锤坐在甲板上纳凉，晕晕乎乎的睡得香，船过桥洞的时候速度极快，船随波逐浪，起浮较大，再加上牛水灵没走宽阔出，高于“甲板”的一切凸出物件被桥拱抹平。睡得晕晕乎乎的童大锤正好撞在向若水河撒尿人的卵砣子上，撞烂了他的眼镜，碰烂了他的额头，鲜血流淌不停。童大锤两眼一花，咚的一声就栽进若水河里，泡泡都没冒一个。那个撒尿的人眼明手快，歪打正着落在“甲板“上，一**坐在牛水灵的肚子上，毫不客气的用”县委秘书“的印章在船头，船尾，船身，清晰地打上“川38号”，又戳了一个红圈圈，表示“38号”这艘船从今往后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任何人不得开发，尤其是赤北空山乡长童大锤。
撒尿的这个人就是黄天部，他是县里的秘书。在医院里，他对白医生这样说：“我就是食欲不振，骨骼与关节疼痛，腰膝酸软，不耐疲劳，乏力，情绪常常难以控制，动不动就想发怒，烦躁，老想收拾人，但又四肢无力，腰酸背痛，体力不支，心有余力不足，急人啊。只要我一躺下，躺着就莫得事。要是有个女人按摩一下，精神劲儿就上来了。日他个仙人板板，一上班就打不起精神，就毛躁。兄弟，你说我这是啥子病？”
白医生笑着对黄秘书说：
“您脸蜡黄浮肿，是肾亏的表现，只要早晚坚持锻炼，莫想金钱美女，我再给你整一副补药，不出三月，保证生龙活虎。”
“人生就这么个年纪弄花问柳，三月是不是太长？”黄天部挤眉弄眼一副轻佻的样子，神神秘秘地给白医生讨价还价。
白医生非常懂黄秘书的心思，话里有话的回答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悠着点来，这三副药一定要吃，当年西门官人就是吃的这个方子。”
黄秘书和白医生的眼睛正好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黄秘书身体刚回复健康，就摊上了这挡子事。他个子并不高，但人很精神。油油亮亮的头发往后梳，像起浮的波浪，亮出那个宽阔的明亮脑门；一副金边眼睛高高架起，显得斯文谦和，笑眯眯的眼睛看人总是从头看到脚，特别低调。黄秘书最大的特点是看女人的眼神总是直勾勾色眯眯的，偷偷摸摸的模样，非常的暧昧，仿佛有许多忠告的话要对女人说，碍于自己是个秘书，又高调得很，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地位和修养。尤其在漂亮女人的面前，他摆出的普普更大，基本上是用鼻孔看人，爱理不理的样子。他是故意和漂亮女人拉开距离，这个距离告诉她们：他很正直，很有人品，猫儿就是不偷腥。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一只猫爪在抓，还抓得十分难受，恨不得漂亮女人都坐在他的怀里陪他打麻将。要么赢走女人的心，要么女人输给他的情。他不是在女人面前严肃，就是在女人背后想入非非，也就是严肃背后总是嘻嘻哈哈的黄秘书属于闷骚货——背地里打女人的坏注意。
牛水灵虽然没和黄秘书打过交道，但她经商后善学活用，不但穿着打扮更有风味，而且还变得十分机灵。她平时和童大锤鬼混的时候，就东一句，西一句，前一句，后一句，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已经把黄天部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揣摩得透透的。这就是一个拜金娘门的厉害之处。
为了在城里建房卖房打下坚实的基础，牛水灵对黄秘书的了解不亚于纪委书记。她知道黄秘书喜爱喝花酒，还好收藏，更喜欢单独跟女人吃饭聊天。牛水灵就让远在东莞的江月露买了字画，字画当自然是女儿用身体换来的，牛水灵无所谓。手里拿的字画是真是假，天都无法辨别。身穿女儿寄来的时尚衣服艳丽而性感，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戴上脸壳子，洒上淡淡的香水，和黄秘书在秦桧大饭店碰头吃饭。
太阳当顶，距吃晚饭的时间尚早。激动难耐的牛水灵早早地就来到豪华包厢等起，因为她是第一次跟这么大的官单线联系，心里自然有一番莫名其妙的紧张。
我在监听器里找了牛水灵在等的过程的心理活动，如下：“女人是河水，女人是海水，男人是钢，男人是铁，水把钢奈何？铁又把水咋样？水跟钢铁慢慢耗，慢慢磨，正所谓软藤藤缠死硬树树，------。”
牛水灵坐在那里颠三倒四的默念，为自己打气助威。
黄秘书与往常不一样，太阳刚偏西他就来了。好像来相亲似的。穿一件黑色风衣，头戴鸭舌帽，金边眼镜之高档随环境温度和光线强弱而自动调节色差。威风凛凛的朝包厢走来。牛水灵满面春风坐在那里等他来。黄秘书像十八的男孩第一次赴约那般，既紧张又兴奋。当服务生帮他把包厢门推开的时候，打断了牛水灵的胡思乱想，她赶紧站起来迎接黄秘书严肃的面孔，好一个谦谦君子。一屋暖暖的灯光把二人的脸照得金灿灿的。一个人激动开心，心潮澎拜，一个人冷若冰霜，高傲无礼，就在服务生把门一闭上的那一瞬间，黄秘书的手突然从黑暗的地方伸出来，死不要脸地握在一起。牛水灵用胸口的温柔融化了黄秘书一脸的冰霜。黄秘书非常兴奋，笑得有点夸张，最里面的几颗蛀牙都露出来了，恨不得把牛水灵整个儿吞下去。他们别有用心的拥抱在一起，表示友好的开始。牛水灵身上撒满淡淡的玫瑰香，仿佛摸了一身胶水，就那一抱，两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了一起，老半天没有撕开。
二人谈得相当投缘，吃得非常暧昧，一桌子菜，一个碗里只沾着味儿尝了尝，有的连尝都没有尝。吃饭是假，眉来眼去是真，二人有相见恨晚之意。黄秘书酒没喝多少，醉意特浓，脸像红透了的大番茄，尽现流氓像。牛水灵是老手，端起酒杯就和黄秘书**，还有意把那两个高高大大的凸出物在黄秘书身上蹭。黄秘书也故意把身子往她怀里倒，擦得火星乱飞，臊味儿难闻。牛水灵哈哈连天，媚眼连连，动作暧昧，有鞠躬尽瘁，自愿堕落之意。黄秘书心旷神怡，眉飞色舞，嘴角边流淌出口水沫，有奉陪到底，寻欢作乐的意思。暗下里，牛水灵早有安排，在秦桧宾馆写了豪华套房，只等黄秘书酒醉情乱，鱼儿自?*瞎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