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芝对男人这样说:
“男人不但要畏惧父母而且还要热爱生活,这样的男人才可以为丈夫;如果国家需要能挺身而出,那他就是女人的好丈夫,只嘴上取悦人,实不保家的沾花惹草的玩意儿不可嫁,庄稼男人尤其要勤劳,善学,要懂得季节变换,要知道播种和收割,这样的男人就是女人的家。”
赵桂芝的大女儿金春为人最为实沉,不但性格温和,而且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她与本镇木匠叶思根结为夫妻,育有一子一女。她出嫁那会儿家里穷得像水洗过一般,嫂子张英把自己的嫁妆陪嫁给了她,她才勉强成了一个家。改革开放后随大哥金建国和三妹金秋居住深圳。要说的是金夏。她读初中的时候家里发生变故,就辍学在家照看弟妹。她是后面几个弟妹的保姆,也是他们的老师。那个年代大家都穷得叮当响,孩子们根本交不起书学费,辍学在家的孩子比在学校读书的还要多。有书学费孩子们就去学校念书,没书学费孩子们辍学在家,金夏就当起了弟弟妹妹的临时老师。
书是读读停停,**班是家常便饭。那时候穷人家的孩子随时可以**班,只要你是赤北空山人,只要你是中国人,只要你想读书,学校的大门永远为孩子们敞开着,就像太阳普照大地。学校既没有院墙,也没有保安,孩子们躲在窗台下也能听到溢流出来的知识。学校敞开门,你想去那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念书,只要你跟得上学校的教学,不讲究什么学籍不学籍的,学校随时欢迎穷苦孩子返校读书。说来也奇怪,那时候的孩子哭着喊着要上学,社会也极力为苦难孩子们敞开温暖的怀抱;可是饥饿把孩子们累趴在上学的路上,无力挣扎。金夏为弟弟妹妹**班跳级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金国富虽然在学校读了三年书,但他的识字能力和数□□算远远高于这个水平。金家后面五姊妹能有今天,金夏功不可抹。
二十三岁没出嫁,在赤北空山算是大龄女青年了。往往只有贫穷缺少嫁妆才把女子充满青春活力的最佳年华给耽误。金家穷得连饭都吃不上,那来的钱嫁金夏呢?
谈婚论嫁的年纪说媒的固然不少。牛水灵也给金夏保过媒。在农村。媒人的言行举止就是王牌,即是在大众心目中的诚信地位。赵桂芝心里虽讨厌牛水灵,但嘴上还得谢其好意,答不答应是自己的事,别人的一番心意还是要感激的,只是一个劲儿的推脱说已有人家。这次给金夏保媒的是华晋老婆李洋。她要把金夏说给她娘家侄子李伯木。虽是自由婚姻,点头还是摇头,在赤北空山母亲还是有一定的权力。
在女儿出嫁前,赵桂芝总要把她一生看到的,想到的,统统地告诉她们,以免孩子们吃亏上当,走不必要的弯路。
那李伯木中等个子,人长得结实敦厚,短发,皮肤稍黑,一双黑眼珠子透着智慧,说话言简意赅,坐立有型,非常规矩,金夏觉得他不够高大,其他都很满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赵桂芝喜欢孩子的稳沉,老实。从李伯木黑黑的肤色可以看出他是个勤劳的人。具备她选女婿的条件。所以这门亲事就定下了。在赤北空山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可以说是世界遗产。就说这嫁娶之事,第一年说媒定亲,让两个年轻人多了解;第二年张灯结彩娶人,让了解成为白发偕老;第三年抱个胖娃娃,使爱的传说继续。媒人李洋又来催亲,男家年底要来娶人。赵桂芝和张英愁闷得一筹莫展。一贫如洗的家拿什么出嫁金夏?既然亲事已定,规矩摆在眼前,就不能因为家里贫寒让金夏的婚期无限期拖延,砸锅卖铁也得筹办。
爱是人间四月里的阳光,温暖,明媚,让四月的赤北空山到处一片新绿,一片花海。金家院里的樱桃树燃起一团火焰,火焰点燃了大姐夫对小姨子爱的传说。
“二妹的嫁妆我来办。”婿叶思根看着大家轻声的说。
叶思根八岁时父亲死在红苕地里,和母亲相依为命。从小砍柴卖为生的叶思根吃尽人间苦难。他读过几天书,懂得人间温暖,他心思敏捷,会编织毛衣,为给生病的母亲改善伙食,夜里偷生产队的麦穗,被村书记发现后,吊在树上差点打死,邻村木匠大师傅方天吉徒弟满座,闻叶思根为人孝道,做人诚恳,收为关门弟子。
叶思根跟师傅出门**木活,夜里总是打着火把回家照看老母,担心母亲在家有什么闪失。他害怕一个儿子为了拜师学艺孤独了老母亲;鸡鸣头道,又匆匆上路去做工。他觉得自己年轻多跑几步路不碍事,要是母亲有什么不测,就得像丘西一样成了孤儿。叶思根是在工作的道路上和孝敬的道路上高速奔走,一个也不能落下。
大家望着叶思根不知说什么好,金春感动得直冒眼泪,她没想到丈夫会如此心善,如此舍得,她真想当着弟弟妹妹的面冲上去抱着她的男人给他深深地一个吻,然后说一万个她爱他;可她没有这样做,只允许那晶莹的眼泪滋润丈夫那无私的心田。这块心田让母亲紧锁的双眉得以舒展。大家受到震惊,流下感激的眼泪。此时此刻,也只有金家人知道这份恩情有多厚重。
我在监听器听到这样的声音:
监听器:“肥水不流外人田,快活多安逸。”
“听不懂。”
监听器:“中国话你都听不懂?意思是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情妇。这样说总该明白透彻吧!”
“你个死□□的尽给老子胡说八道。妻之母我母,妻之妹我妹,怎好胡作非为呢?”
监听器:“管他妈那么多**嘛呢?自己痛快别人死活管你卵事。”
“做人做事还是要厚道些,尽量不要违背天理,小心五雷轰。”
监听器:“迂腐,迂腐呀,你们不是口口声声什么都要世界接轨吗?赶紧接起来啊!”
“滚你妈的蛋。我接不接轨轨关你卵事,格老子不要在人们面前煽风点火,妖言惑众。”
监听器:“想拉你躺在幸福上,你偏要卧在泥土里,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滚滚滚,老子知道该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