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依依说,她不怕死,怕疼。”
骆依依有一段严重的抑郁病史,她每天带一把刀在身边,时刻提醒自己该死,一边酝酿死亡的勇气。
终于有一次,她的愤怒和绝望超越对疼痛的害怕,终于动手,他母亲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若无其事拿走了一个水壶。
她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值得在乎。
从前,她憎恨所有人,最憎恨自己。后来,她不恨了,也不在乎了。
生与死的天平稳固不动,再没哪方更沉重些。
她说:她在等。等有一天,债还完了,一切都结束了,那就结束了。
现在,是第五年。
唤回莫名其妙走神的狄岚,“我说的是正常人!她哪里算正常人了?!你不是致力写正常人吗?对不起这个又对不起那个的,自私自利无恶不作,恶人怎么会死生无惧?”
“他们不是恶人。”
话题被扯偏了,她忽然没心情解释什么,不耐烦地转开脸。
正好,安沛珊和她的父母下楼来。
她跟在两人身后,明明是个大高个儿,却垂着头。从下往上的角度,狄岚看见她的眼睛发红,安母眼周的颜色深了些,妆掉的痕迹。
“我还是住在这儿。”安沛珊小声说。
“没问题。”狄岚包容地说。
安父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还要再麻烦你一段时间,我们明早来带她去看奶奶。”
她点头,送两人出门。
☆、贪生(六)
“鲁轼的股骨下端、胫骨内侧踝股挫伤、骨髓水肿,前交叉韧带损伤,关节腔有囊积液。”
“从高处跳下的结果。”余清言简意赅概括白常的长篇大论,“损伤不是很严重,大概两到三米,从孟言开家的窗户下来差不多距离。”
她话说一半,手机震了一下,拿出看。
就近的颜悦瞥了眼,顿时瞪大眼睛,“《魔吻》首映礼!”
她嗓音不大不小,顿时整个办公室人尽皆知。
“这么快就出首映了?网上一点消息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