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睡觉的时候了,”严可昌跟在他身后,不停地说,“我每天都睡不着,你是不是也一样?还是你睡着的时候,也是在想着怎么害人……”
严可昱猛地转过身,快得如闪电一般,扼住弟弟的脖子。严可昌被他一推,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他身后就是栏杆,差点摔了下去。
手里的面碗落了下去,砸到一楼大厅的地上。
严可昌的脖子上还有刚才绳索的勒痕。
严可昱手正按在淤血印记上,他又嗤笑了一声,拇指按了按紫色的痕迹,低低地对弟弟说:“没用的东西,死都死不**净。”
严可昌的眼睛猛地睁大,他一向玩世不恭什么都装作不在意,仍旧无法相信大哥会对自己说出这样冷酷的话,“大哥……”他的嗓子被严可昱扼住,说话十分艰难。
“想死还不容易?妈妈怎么死的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严可昱说,话语中的恶意滚滚,满意地感受到虎口之下,三弟整个身体都克制不住地战栗了起来。
“呵,胆小鬼!”严可昱说,把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的弟弟拖了回来,松开手,蔑视地看着他瘫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帮弟弟扣好刚才不小心扯开的衬衫纽扣,刚才残酷的打击弟弟的人仿佛换了另一个人一样,温柔地说“回房间休息吧。”
说罢,严可昱不再理会没用的三弟,向楼下走去。
客房在大厅对面的二楼,夜色已深,不知道那个叫景宸的死警察是睡着了,还是在**什么刺探秘密的勾当。
严可昱走到大厅,听见沙发那边传来“哒哒哒”?*袷堑蛞话愕纳臁?br/
这么晚了,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沙发背对着严可昱放着的,昏暗的落地灯下,严可昱只能看见那人的头发。
“一秋,怎么这么晚了,今天这么辛苦,还不睡觉?”严可昱问,半侧过身,慢慢向那边走去。
那人没有回答,严可昱走到近前,才看清刚才不是什么弹球的声响,而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在摆弄着手里的弹簧刀。
“哦,周琰。”严可昱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琰坐在黯淡的灯光下,额前的头发最近长长了,全部抓到了后面。
——相比一团稚气,看起来根本不像快20岁人了的周一秋,周琰明显老成很多,此时头发梳到后面,更是比实际年龄又老了好几岁。
“你知不知道你把警察带进来了?”严可昱问,他喜欢聪明人,所以周一秋和周琰之间,他更信任周琰。
“知道。”
“那个警察有什么过人之处吗?”严可昱问,那管淡褐色的液体在他袖管中,轻轻碰到了他的手。
“没啊,就是个没什么用的条子而已,”周琰说,“不过,你们别动他,我玩够了,会亲自动手杀了他。”
“玩?”严可昱敏锐地抓住了周琰话中不寻常的字眼,问,“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