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闷热、潮湿、滞黏的风中,景宸也苦笑着问自己:“你在想什么啊?”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问景宸:“他是谁?”
景宸当然知道:“他是周琰。”
“那我是谁?”那人影说,慢慢从景宸思维的迷雾中露出真面目,和周琰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神情是认真坚忍的。
“冬阳。”这是冬阳,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是我吗?”冬阳的幻影问,平静而又冷酷。
“……”
幻影仿佛看出景宸的迷惘,说:“如果他不是我,那我已经死了吗?”
——不,你没有死,冬阳不会死的。
景宸焦急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从来没能保护好你……
“他又是谁?”幻影又问,而后慢慢消失,随之出现的,是毛手毛脚的一秋。
“好几天不见啦,有没有想我啊?”一秋还是个欢蹦乱跳的毛头小子,说话做事都用生命诠释着“不靠谱”这三个字。他眼巴巴地望着景宸,“今天就我们两个在家,可不可以……”
耳边“嗡”的一响,有一团火从心底一口气烧到脑子里,景宸回过神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景宸苦笑着,对自己摇了摇头。
周琰一番穷折腾还是有一点效果的,到下午时,虽然还偶尔冻得发抖,但是同时又发起烧来。景宸一会摸他冰冷的手,一会又碰碰他滚烫的额头,急得焦头烂额。而江夏在一旁啧啧称奇,恨不能把周琰带给警局的林法医进行研究。
到了黄昏,景徽又来了,带来了梁觉衡的口信。
——晚上八点,在森林中央木屋之下见。
“森林中央,木屋之下……”江夏重复道,看了看景宸,“还有点儿诗情画意啊?要不是知道对方是个糟老爷子,我还真以为哪家大姑娘要约你私奔呢?”
越到关键时刻,江夏跑题的属性就越明显。
所以景宸自动无视了他,问景徽:“那是什么地方?”
“……”景徽默然了一瞬,说,“你去过。那个地穴。”
——那个铁笼组成的,关怪兽的地穴。
“为什么会约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