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木屋外凛冽料峭,银粟昼夜难歇,连神仙的仙力亦可冻结。
门外站立着数位瑟瑟发抖的神仙,屏息凝神,虽冷却未敢多言,如今太子殿下被罚下界,累得他们有重大事只得上报天帝,之后再来此亲送玉简。
夜华虽说受罚,然仍为主事之人,四海八荒内未有胆敢不敬者,这一方玉尘崖如今好似禁地,无事者绝无轻扰之理。
殿下的心思愈发难测,平时玉简有错者,也未多言,单只玉简内留下的劲笔便足以令人惶恐难安。
这般想着,诸位神仙便都更是忐忑,唯恐出现错漏。
良久,有一额生红痣的小童从门内出来,摇摇晃晃抱着一摞玉简,“殿下已批阅完,请诸位大仙各自拿回去吧。”
其中一人犹豫道,
“不知殿下可有旁的吩咐?我等定当照办。”
众仙眼巴巴看着小童,里侧却响起清冷声音,
“无事的话便散了吧,我如今受命静思,然六界事务繁杂,还望诸位多加仔细,其余的,便不劳诸位了。”
这话平淡,众人蓦地一凛,未敢再多问,答是后匆忙散去。
那小童年幼,不过是比团子稍大的年纪,目露崇拜。
一句话便能将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大仙们吓得半句不敢多说,夜华殿下真不愧是……那童子想了半日,也寻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最后蹬蹬跑到屋内,欢快道,“太子殿下,您真是我心中的神仙!”
夜华一愣,停下手中的笔,
“你虽是灵兽,却也是难得的仙胎,这话说得倒是奇怪。”
童子嘟着唇,小脸因严寒褪了血色,如馒头一般的软白小手笨拙的摆动,垂首懊恼道,“不不,小仙的意思是,恩,啊!就像是凡人眼中的神仙一样!”
夜华莞尔,隔空摸了摸他的头替他暖了下身子,低声喃喃,“可曾经在一个人眼中,我自始至终都是夜华,只是夜华,只不过……”
童子听不清他的话,却敏感觉出他周身刹那的孤寂,懂事的退了下去。
殿下,在难过么?
童子咬咬唇,心中愤愤不平的生着气。
殿下这般好,谁又这么忍心让他难过呢?一定是坏神仙!
……
“……成业者,守心锢意,不为悲欢,不囿方寸之间……”
团子咬着笔杆苦恼抬头,密而纤长的睫扇微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