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给我拿吃的东西,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最新的消息就行了!是不是和我有关?”我盯着棉花糖问,虽然她说的那些东西都很诱人,不过我现在还是对她肚子里憋着的话最感兴趣。
“奇奇,我和蚕豆都觉得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你会难过!不过不知道其实也有问题。”棉花糖这样答道。
“我蒋晓奇会难过?你们什么时候见我难过了?我老爸走的时候我哭了?还是被老妈打的时候我哭了?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什么叫难过!”我故意很大声地说,其实我是心虚,因为到底有没有难过我自己最知道。
“那我可就说啦!萝卜头,那个萝卜头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化成灰也记得!”听到萝卜头几个字我眼前象是立刻像蒙上了一层灰布。
“他出生还没有一百天吧?还什么都不懂呢,可是你爸和他妈竟然给他买了一台超豪华的电脑,还给他建了一个博客。”棉花糖爆料道。
“博客?真的吗?”我抻长脖子问。
“他们在萝卜头的博客上发了很多萝卜头的照片!是我二姑跟我爸说的,我亲耳听见的,说他们还在博客上写了一些话,都是写给萝卜头的!”
“他又不识字!”我撇嘴。
“说是留着等他将来长大了看。”
“肯定是些啰里吧唆的话,有什么好看!”我再撇嘴。
“奇奇,你想看看那个萝卜头长什么样儿吗?还有他们都写了什么话给他?我跟我二姑要了那个博客的地址,你要是想——”
“谁想看他,不就是个萝卜头么!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我也很忙,没时间看。”我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辣椒来,拼命往嘴里塞。
“奇奇,再好吃也是辣椒!吃多了会拉肚子!”蚕豆的眼泪还没干呢就又关心起我来了。我假装没听见,把头转向一边,继续吃辣椒。我看见操场上一帮男生在踢球,你推我搡叽哇乱叫闹成一团,不过是一只破皮球,有什么好争的?我忍不住想。
“你不想看就算了!我虽然有地址,可是我也没看。你要是不想看,那我也不看!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朋友要对得起朋友。”棉花糖很讲义气地说,不过从她说话的语气里我听得出来,她其实很想看。
“对,奇奇不想看你也不要看,你看了豆(就)是对不起朋友。”蚕豆一边说一边抹干了最后一点眼泪。
“是啊,咱们都别看。说的也是,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萝卜头吗!”棉花糖再一次表明立场。
“其实,看看也无所谓,不就是个萝卜头吗!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忽然说道,说这话的时候我一边嚼着辣椒一边低头盯着自己右脚鞋尖上的洞。
“说的就是,有什么不能看的!”棉花糖立即转而赞同了我的新说法。
“那只能去小唐家里看,只有她家有电脑。”蚕豆立刻建议,显然已经把他先前的处事原则抛诸脑后了。
“我不去那里看!”我立刻否决了这项提议,一想到老棉花糖很快就会把我看萝卜头照片的事添油加醋地散布出去,我就头疼得要命。
“那就只能去网吧里了!”棉花糖说。
“去网吧要用钱!”蚕豆说。
“我这儿还有十块钱,不知道够不够!本来想再攒点请你们两个看电影的!”我说。
“十块钱足够了,我们放学就去吧,我知道一家网吧,在中央街那里,不远!”棉花糖立刻精神倍增。
“好吧,那放学我们就去中央街,不过我得在老妈下班前回家。”我说。
“好的,好的!”他们俩个异口同声地回答。
从网吧出来时,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我在小萝卜头的博客上看到了一些老爸和裘皮大衣抱着小萝卜头照的照片。
首先,小萝卜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看,甚至还有点好看,这不禁让我感到气恼。我认为小萝卜头根本就不该出生,他的出生不仅是多余的,更是荒谬的,同时也是不合道义的,多余的、荒谬的、不合道义的小萝卜头凭什么长得亮晶晶水灵灵的?额头亮晶晶的,眼睛水灵灵的,鼻梁亮晶晶的,嘴巴水灵灵的,坐在穿着墨绿色连衣裙的裘皮大衣的怀里,就跟一颗躺在荷叶心里的露珠似的,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刺眼,不仅刺眼,更还刺心。
其次,裘皮大衣的长相也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