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你彻底把土匪得罪了!”直到我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完后,棉花糖才终于开口说话了。“说真的,你为什么要收下那个睡觉的瓷偶呢?如果你喜欢,你应该告诉土匪,让他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不应该收侦探的东西!”
“收侦探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不对?他特意从北京买回来,我怎么能不要呢?”我说。
“奇奇,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侦探和土匪,你只能选一个要好!”棉花糖说。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和蚕豆我只能选一个要好?我不是一直跟你们两个都要好?到底哪里不对?”
“奇奇,你可以和我还有蚕豆同时要好,你也可以和我还有土匪同时要好,你还可以和我还有侦探同时要好,但是你好像不能和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两个同时要好,因为他们都是男生。”
“都是男生怎么了?我和你还都是女生呢,为什么蚕豆就能同时跟我们两个要好?”
“奇奇……”棉花糖瞪着我说不出话来,想不到智慧的棉花糖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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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不再和我说话,我便也不和他说话了。我觉得说话这种事一定要两厢情愿,如果人家不想和你说话,你还非要跟人家说,那应该就是不识时务,我不想不识时务。
自打新学期开始后,我慢慢发现我跟好多人好多事的关系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总之和过去不一样了。比如我盼望了整整一个假期想要见到土匪,好不容易盼到开学,终于见到他了,可我们俩却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彼此都不说话了。又比如我好像突然不那么讨厌数学课了,也许是我的脑袋突然开窍了,也许是数学突然变得简单了,总之我和数学之间不再是那种隔山隔海彼此音信不通的状况了。
而且,我也不像从前那样讨厌麻雀了,我想这大概是由于我听过了老烟鬼会计的数学课,所以对麻雀有了新的认识的缘故。在没听过老烟鬼会计讲数学之前,我还以为麻雀是这个世界上最烂的数学老师,而这个最烂的数学老师偏偏摊到我头上了,所以我很倒霉。不过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现在我不但不再在数学课上睡觉,而且可以认真地听听麻雀讲课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是听不懂,但是和数学能有这样的局面我已经很开心了。
总之,经过一个漫长的暑假,我开始重新认识一些事。比如麻雀其实并不是最烂的老师(老烟鬼会计才是更大的噩梦),酱菜厂也不是人能呆的最糟糕的地方(肯定有比酱菜厂还要糟糕的地方)。这样一想我发现麻雀变得比从前可爱多了,而酱菜厂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现在最让我头疼的已经不是数学了,而是土匪。因为土匪真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是一直不理我。
这一阵子侦探倒是很热情,有事无事往我跟前凑。不过就像我说的,侦探打小报告的毛病始终不改,还有仍然整天像跟屁虫似的跟着盆景混日子,这两点让我很讨厌。但是我也得承认,除了这两个毛病,侦探大体还说得过去,尤其他费心费力给我买的那个小瓷偶,就更说得过去了。我想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站得住脚的理由冷落和疏远侦探,所以这一阵我们倒是相处得不错,放学以后也经常会在一起玩儿一会儿,当然还有棉花糖和蚕豆。
有一天放学后我们四个一起去了大转盘那儿,可惜,那个训练场围墙上的洞已经堵死了,进不去,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又发现大转轮都已经被拆除了,我们几个都觉得很失望。
“怎么办啊,现在回家太早了,我可不想被我爸抓到市场去。”蚕豆说。
“我也不想帮我爸看他的店,好让他出去跟人胡扯!”棉花糖说。
“那咱们就去中央街公园那里逛逛吧,自从上次给奇奇过生日就再没去过了。”侦探提议。
“好啊好啊!”侦探的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我,棉花糖和蚕豆的一致赞同。我们三个嘴上一边连说好啊好啊一边飞似地跳下墙头往中央街的方向跑,只留下侦探一个人骑在墙头上发愣。我猜大概是因为他提出的建议很少有这种一呼百应的情况出现,偶尔出现一次他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说真的,中央街公园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去处,说它不错是因为它对我和我的几个朋友都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是对我。
我们几个拼命跑到中央街花园的喷水池那儿,大家都累坏了,就在我们全都弯着腰使劲儿喘气的时候,棉花糖突然抬起一只手指着远处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快…。快看,土…。。土匪和…。和那个女生!”
我、蚕豆还有侦探几乎同时抬头朝着棉花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没错,就是土匪,他旁边还有一个女生,两个人正站在一个古铜色的雕塑下面扯着一张图画纸在说什么。
“她不是去上海了吗?”棉花糖的气总算喘匀些了。
“去上海还不回来了,说不定还拿了大奖回来!”蚕豆说。
“那个女生是谁啊?”侦探问。“还挺漂亮的!”
“是挺漂亮,你看她长得是不是有点儿像蔡依琳?”蚕豆问侦探。
“是有点儿像,”侦探说着站直了身子。“你也喜欢蔡依琳?”
“喜欢!”蚕豆说着也站直了身子,我只好也跟着站直了。
“我也喜欢她!”侦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