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土匪问,他还是没跟我说话,而是问大家。
“你先说你们来这儿干什么?”侦探反问道,摆出挺有一套的样子。
“盈盈的漫画得了一等奖,我们是来这里庆祝的。”土匪说着很得意地望着那个女生笑。那个女生也冲土匪笑,乖乖地,一句话也不说。
“盈盈是谁?她吗?”侦探指着那个女生问。
“对,就是她!”土匪说。
“漫画得了一等奖,真的?哪里的一等奖?”侦探又问。
“当然是全国的一等奖!”土匪脸上露出十分骄傲的表情,好像得奖的人不是那个女生,根本就是他似的。
“哇喔,真的?你们拿的就是获奖的漫画吗?”侦探问。
“不是,获奖的漫画留在上海在展出呢!这张是我画的,我让她帮我看看我哪儿画得不好。”土匪解释道。看来土匪是找到真正的知己了,他一定很在乎盈盈很看重盈盈,她是那么好,还能做他的漫画老师,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女生呢?土匪是挖到宝了。望着他们俩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样子我一句话也没说,不是说不出,而是不想说。何况,就算我想说,能说,土匪也不给我机会说,因为他始终还是不理我。
“奇奇,咱们该回家了,回去晚了我爸要说我了,你妈也饶不了你!”棉花糖岔开所有人的话提出要回家。棉花糖就是棉花糖,永远都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到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朋友呢?看来,我也挖到宝了。
“好啊,回家吧!”我说,没再去看土匪和盈盈。如果我早知道来中央街公园会撞到土匪和盈盈的话,我一定不会来。不过来了倒是亲眼见识了盈盈,也算满足我正奇痒难耐的好奇心了,这样看来即便是坏事也不是只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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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一直都认为我收下侦探的礼物没什么不对,可坦白说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一点亏欠了土匪。因为土匪一直对我很好,他为我做了很多事,可我却惹他不高兴,从这个方面讲我的确是有点对不起他。然而自打在中央街公园撞见土匪和盈盈以后,我就不再觉得亏欠他了。我想既然他可以和盈盈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讨论漫画,那么我也可以高高兴兴地收下侦探给我的礼物。
虽说土匪和盈盈在一起让我很不好受,但我却并不觉得土匪因此就亏欠了我什么。土匪喜欢跟哪个女生在一起,什么时候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那都是土匪自己的事,是他的自由和权利。我不能指望土匪永远对我好,而且永远只对我蒋晓奇一个人好。所以无论是盈盈还是别的什么女生,得到土匪特别的青睐对我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再说以前没有的土匪的时候,我和棉花糖还有蚕豆,我们每天不也都过得挺高兴的吗!我决定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因为不管土匪跟别的女生在一起还是不跟别的女生在一起,我反正也要把这些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日子过下去。还有,我觉得我也不必再为收了侦探的礼物而觉得过意不去,觉得对不住土匪。因为喜欢跟哪个男生在一起,什么时候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也应该是我的自由和权利。以上的这些都是很起码的道理,我想我应该尊重这些道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道理是一回事,心思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很想尊重这些道理,可心思总有它自己的一套,根本就不跟着道理走。
道理告诉我不再把土匪和盈盈在一起的事放在心上了,可是当我看到土匪和盈盈越来越好时我的心情却是怪怪的。土匪差不多每天放学都会去盈盈家找盈盈,虽然盈盈家就住在前街,可是土匪不再和我们一起走,而是弄了辆漂亮的单车,每天骑着单车从我,棉花糖还有蚕豆的身边飞驰而过。
因为有单车骑,土匪总是能比我们三个先一会儿到达前街。往往是我们刚走到前街的街口,就会看见土匪又骑着单车载着盈盈从前街小区的大门里“飞”出来,他总是先绕着小区前的花坛“飞”上两圈儿,然后再从我们眼前“飞”过去……最终不知“飞”去了哪里。土匪甚至不再和我们打招呼,就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们似的。而我们呢,也好像不再认识土匪了。
“土匪怎么变成这样儿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有一次,土匪又骑着单车从我们眼前一阵风似地掠过,棉花糖便忍不住这样说道。
“他本来豆(就)是这样儿的,我早豆(就)说过了,他是个坏蛋!你们不信么!”蚕豆这样回答棉花糖,棉花糖听了蚕豆的回答后并没像从前那样替土匪辩解为他说好话什么的,当然她也没说他的坏话,她只是用沉默代替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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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不理我们,我们也就不理他,这样相安无事过日子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我的心情却被这种局面搞得很糟。我渐渐发现和土匪一天天疏远实在是一件让人无法开心的事,我总是不停地在想土匪和盈盈。只要一想到土匪对我们那么冷漠对盈盈那么热情我就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大块冰似的,又冷又闷。这件事弄得我很苦恼,可我偏偏又是一个无论在多么糟糕的状况下也不愿意没完没了苦恼的人,不愿意苦恼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不苦恼,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向棉花糖求助,求她帮我想一个摆脱苦恼的办法。棉花糖想了好几天,我看得出来她很努力地在想了,只不过她半点办法也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