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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情况究竟是否属实我也不得而知,我们只是从侦探那里听说的,至于侦探是从哪里听说的,我们更是不得而知了。
侦探不仅向我们一一报告了他所了解到的关于恋爱与掐架事件的所有消息,而且他还很诚恳地忠告我们这些无关的人最好也要保持小心谨慎,他说他亲眼看见麻雀从无敌至尊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脸都绿了,说如果他估计得没错,麻雀在被无敌至尊痛批一通之后很可能要对我们实施严打。他还说虽然谈恋爱的并不是我们,掐架的也不是我们,但是难保麻雀不会冲我们这些无辜者发邪火。总之,最近行动说话都要小心为妙,见着麻雀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那就少说话。
听完侦探的忠告,我立刻把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用笔记了下来,然后又反复念了好几遍。
“你把侦探的话当圣旨了吗?”闷葫芦见我如此不禁向我发问。
“不是圣旨,侦探不是都说了嘛,这是给我们的忠告!所以不但要写下来,还要读熟,不但要读熟,最好还能背下来,以便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答道。
“侦探不是常常给你提忠告吗?没见哪一次你听他的了。”闷葫芦咕哝道。
“侦探是对我提出过很多忠告,我的确从来没听他的。不过这次我决定听他的,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对麻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闷葫芦很疑惑地问。
“意味着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毁了:他好不容易在无敌自尊心里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以及他长期以来不辞辛苦地给无敌至尊拍的那些个马屁,还有他坐过的肥佬车,走过的肥佬门,统统都毁了!”
“肥佬门明明还有!肥佬车也在,今天早上我还看见无敌至尊从肥佬车上下来!你怎么说毁了呢?”闷葫芦立刻对我的话表示了质疑。
“我说的毁了是指麻雀说的!你想啊,无论麻雀从前给无敌至尊的印象有多好,也无论他拍无敌自尊的马屁拍得有多辛苦,一旦无敌至尊觉得他不再优秀了,而正好又有别的什么老师优秀起来了,我猜麻雀可能再也不是无敌至尊面前的红人啦!如果麻雀再不是无敌自尊面前的红人了,无敌至尊还会再让他走他的肥佬门和坐他的肥佬车了么?不会了吧?”
“那是不会了!”
“所以肥佬门有还是没有,肥佬车在还是不在对麻雀来说都等于是没有了,不在了,也就等于是毁了!”
“哦,要是这么说那的确是毁了!”闷葫芦听完了我的解释恍然大悟地说。
“你说所有这些都毁了麻雀的心情能好吗?”我紧接着问。
“不能好!”闷葫芦答。
“你说如果麻雀心情不好,倒霉的会是谁?”
“咱们?”
“没错!就像我老妈心情不好的时候倒霉的永远是我一样!”
“可是咱们既没谈恋爱,也没跟人掐架!”闷葫芦说道。
“麻雀想冲你发斜火的时候管你谈没谈恋爱,掐没掐架?不是我吹牛,对于发邪火这种事我敢说咱们班没有一个人能比我的体会更深刻了。自从我老爸和老妈离婚以后,我老妈一直在冲我发邪火,毫不夸张地说,我根本就是在邪火中生存和成长的,总之,没人比我更知道发邪火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我劝你最好也能记住侦探的忠告,躲麻雀远点儿!”
“要是这么说,是要躲他远点儿!那个……侦探的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给我看看,我也记下来得了。”闷葫芦听了我的话立刻也掏出一个小本子,把侦探的忠告抄写了下来。
就在闷葫芦忙着抄写侦探的“忠告”时,麻雀出现在了教室里,他说他是特意来向同学们宣布一件事情的,就是东笑杰和西念都已经从我们这所学校退学了,从明天开始他们不会再来这所学校上学了。就在麻雀做了这样的宣布之后,东邪和西毒便立刻拿起他们各自的书包离开了他们座位,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其实更像是溜掉的,因为他们俩走出教室的时候一直都使劲儿低着头,而且俩人都走得飞快,就像两条泥鳅似的,出溜出溜两下就都不见了,所以我说更像是溜掉的。)
东邪和西毒走掉之后,麻雀也走掉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就在麻雀走出教室并关上了教室门的一刹那,教室里立刻炸了营,除了我、土匪、粉丝还有盆景始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差不多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座位,并开始彼此乱呛呛。呛呛什么我不用离开座位也知道,无非就是东邪和西毒到底为什么退学?他们是自愿退学的吗?会不会是被无敌至尊逼着退学的?如果是无敌至尊逼着他们退学的,这就说明他们受到了惩罚。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同样也犯下恶行的盆景和粉丝为什么就没受到惩罚呢?
我当然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但是我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到处乱窜,因为我知道,大家都是糊涂蛋,在糊涂蛋中间来回乱串只会把自己搞得更糊涂,我宁愿安静地坐着吃我的辣椒,就让他们乱呛呛去吧。
我一边吃辣椒一边往土匪的座位上看了看,巧的是土匪也正往这边看过来,我们俩的目光穿过乱成一团的人群相遇,我忍不住冲土匪笑了一下,他却冲我做了个难看的鬼脸儿,不仅冲我伸舌头,而且还用一只手使劲儿给舌头扇风。大概是对我不停吃辣椒表示讽刺的意思,不过我相信他的讽刺是善意的,所以我也不跟他计较,还仍然冲他笑。他见我仍然冲他笑,立刻假装晕倒在课桌上了,大概表示的是愁死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