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惭愧道:“公爵先生,我沒有淘氣,是伯恩斯大人帶我來的。”
拉斐爾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伯恩斯——這唯一一個和皮薩內洛一樣讓拉斐爾摸不到底的人,正在摘下手套,微笑道:“我可以作證。公爵先生,這孩子非常愛您。”
拉斐尔向他行禮,伯恩斯回禮。
“我已經收到懷特先生送來的尼爾的蓄奴紙,並且和他解釋過了。您勾了男寵,是為了他能夠脫籍,為此您並不介意自己的名聲。我記得您說過,名聲是最沒有用處的東西。”
彼時城邦有規定,一日為奴,世代為奴。反而男寵可以脫掉奴籍,回復普通人的身份。
伯恩斯道:“不過有時候也是最有用的東西。公爵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到處看看。”
“當然,皮薩內洛邦主已經等候您很久了。”
“我確實也很久沒有見到我這個老朋友了。”伯恩斯講:“尼爾,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明天下午,我會在驛館等你。”
尼爾欣喜地行禮:“是的,先生。”
拉斐爾看著他優雅地轉身,心裡暗暗稱贊,果然是可以和皮薩內洛相媲美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不願意和一個這樣高貴的人成為敵人。
尼爾高興道:“公爵先生,我可以呆在您身邊嗎?”
拉斐爾嘆氣道:“你真是个孩子。”
“先生,我不是孩子了。我会很快长大,长得像儒勒先生一样,一模一样!”他强调道。
拉斐尔不禁一怔,轉身繼續看文,边道:“你先回去吧,你窗台上的花,已經開了又謝了!”
尼爾眼睛里面就充满了泪水:“先生,我说错话,让您生气了?”
拉斐尔道:“没有。”
尼爾道:“我错了先生,没有人能像儒勒先生一样的。”
拉斐尔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算算時間,儒勒應該已经在半路上了吧?
“何必像他?”他嘆息道。“何必像他?”
尼爾迷惑不解,呆在原地。
郊外,小道上。
儒勒听见后面有马蹄声,掀開窗簾,諾森正從車廂中向他致意:“儒勒先生,您好兴致,在觀賞自然風光。”
儒勒放下窗簾,也不喊馬車停下,可是诺森的车靠近了:“您真冷淡啊,过河就拆桥了。”
儒勒便笑了,喊了停車,對車夫說:“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