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想听。”唐烨泽垂下眸子,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时的唐氏还没有现在的规模,爸爸铤而走险向银行贷款两千万,标到一栋商品房的代理权,听着投入不小,但是一旦用到宣传上便变得有些捉襟见肘,于是,妈妈不顾爸爸的反对,擅自带着他们兄弟跑到广场发传单,虽然起不来太大的作用,但是兄弟俩从中体会到了赚钱的艰辛。
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另类的女人,不愿做养尊处优的少奶奶,喜欢旅游,热爱自然,更喜欢用实践的方式教育她的儿子,她常说,作为一个称职的领导者,你们必须了解各个阶层的生活需求,只有感同深受,想他人所想,才能立足于这个社会。
提到妈妈,唐烨泽神色黯然,依旧是这么一个看似活泼开朗的女人,却钻进了牛角尖。
“弟,你还在听吗?”
“在。”
“我想妈妈。”唐烨华的声音非常沙哑,无论在人前他是多么傲慢冷酷,但是想到疼爱他的妈妈,再坚强的他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并且,因为妈妈的离世,将这对亲密无间的兄弟推向了两个极端,一个沉默寡言,另一个则是暴躁易怒,言语刻薄。
“我也想,去睡吧。”唐烨泽嘴角染上一抹苦涩的笑意,大哥其实比他更依赖妈妈,但是总有人要站出来控制哀伤的蔓延。
他望向头顶上方的阳台,等待,对他而言其实是一种幸运,至少可以等,有的等。
北北,早安。
第二十章你再敢过来,我就……把你推下去
“廖老师,廖老师,囡囡饿……”囡囡抱着她心爱的毛茸茸的兔子,拉了拉廖北北的手。
廖北北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向四周的环境,猛地坐起身来,瞬间便清醒了。
囡囡蓬头垢面,可怜兮兮地坐在她身旁,眨巴着大眼睛。
廖北北笑着点头,来不及捋顺一头乱发,走进厨房帮孩子冲奶粉。囡囡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走到落地窗前,揉揉眼睛,认出楼下的男人是谁,小跑步来到厨房,疑惑地问:“廖老师,叔叔为什么不上来啊?”
“嗯?哪位叔叔啊?”廖北北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就是那个……来来来……”囡囡扯住她的衣角向窗外拽。
廖北北不以为意地望去,眸中一惊,哎呀!她以为老板早就回去了呢。
唐烨泽则是面带微笑,朝她挥挥手。
廖北北见状转身向楼下跑去,心中涌起一阵歉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潘晓博告诉你的?一宿没睡还是刚过来?”廖北北满脑子的问号。
“刚巧开完早会,顺便来接你。”唐烨泽站起身,将装有早餐的袋子递给她。
廖北北说了一声谢谢,感动之余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她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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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地望着他,郑重地问:“老板,莫非你还在怀疑我有自杀倾向?”
“不是……”
“不是什么?”
唐烨泽话在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笑着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廖北北抓了抓头发,才想起自己还没刷牙洗脸,她匆忙捂住眼角,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唐烨泽居然面不改色地面对邋遢的自己。
唐烨泽见她不自然的模样,善解人意地说:“你先上去吧,我要去一趟门市部,中午之前会离开,有事电话联系好了。”说着,他转身离开。
廖北北望向他的背影,又看看提在手中的早餐,也许是她多想了,唐烨泽应该是刚巧路过。而且朋友之间相处的模式就应该是这样,比如唐烨泽半夜饿了,她也会爬起来帮他煮面。
想到这儿,廖北北眯眼一笑,提着早餐跑回房间,刚打开门,就听到客厅发出哐当一声响,紧接着便是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声,廖北北赶忙推开门,惊见囡囡摔坐在一堆光碟当中。
廖北北从光碟中一把抱起孩子,帮囡囡揉了揉红肿的脚,柔声细语地说:“不哭不哭,囡囡最坚强了。”
“摔坏了,呜呜——叔叔不让我碰那个箱子……呜呜——”囡囡很害怕。
廖北北帮她抹掉眼泪:“只要勇于承认错误,叔叔是不会责怪囡囡的,相信廖老师好不好?”
“真的吗?可是叔叔说了好几次,不许动不许摸。”囡囡学者叔叔的口吻说。
廖北北扑哧一笑,别说孩子,大人也有逆反心理,越是不让动越好奇。她揉了揉囡囡的头发,提着早餐走向厨房,从纸盒中挑了一块小点心放在盘中,随后冲好牛奶。囡囡吸吸鼻子,眼巴巴地望着。廖北北低头一笑,说:“快去洗手,洗干净小手才有的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