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胜负不可的模样让人心中愉悦,因为,我们后来明白,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较量,结果都没有胜负。就像很多事情,不可以用对错来衡量。
我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pass他们玩了一天。我们去电玩中心打电玩,去公园里开卡丁车,然后去ktv唱歌。到晚饭时间,我特地带他们去我们这里最高级的酒店吃饭。我们这个城市并不大,连唯一一个四星级酒店还是准四星。点了菜。我问服务员有没有皇家礼炮。那个小姑娘茫然的摇头,显然是没有听过。我说:“那就拿你们这里最贵的酒来,先拿两瓶。”想起小鱼,又说,“再拿一瓶红酒。”
pass问我:“皇家礼炮是什么东西?”
“一万块一瓶的酒。”我告诉他。
“你疯了?”他瞪大了眼睛。
酒菜上齐,服务员拿来的酒是精装五粮液。我开了一瓶,拿3只大杯子把一瓶酒分完。服务员把红酒打开,我递给小鱼:“你自己随意,千万别喝多了,一会儿这里说不定有3个人需要你弄回家。”
我端起杯子,还没开口。诺抢在我前面:“你有话,就说吧。”
“先喝。来,祝你们也祝我自己节日快乐。我干了,你们随意。”我说着就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pass和诺互相看了一眼,也各自把杯里的酒干了。三两多的高度酒一口喝下去确实很不好受,我们都皱着眉头,喉咙里烧得厉害,诺被呛得咳了起来,pass赶紧夹菜往嘴里塞,估计还没下咽,也开始咳了起来。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大笑起来,还没笑出声,就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诺咳得最厉害,满脸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和pass也好不容易才止住。想吐,但呕吐这个功能在胃里搜索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可以吐出来的东西。
小鱼在一旁。也拿着酒杯,倒了半杯的红酒。大约是被我们这开场的阵势吓住了。没敢喝。
我又把另外一瓶打开,分在3个杯子里。pass说:“你别呀。难得喝一回这么昂贵的酒,非得喝那么难受嘛。”
我玩弄着手上的空酒瓶:“那好。我有话要说。”
诺大概觉得我一下子变得太过严肃,在一旁做了个鬼脸:“请示领导,我们能边吃边聆听您的训示吗?”
我把昨天在老板家里刚刚知道的关于我父母的事大致的说了给他们听。他们只是听,并且埋头吃东西。我话说完,也不见他们有要啃一声的意思,仍是埋着头各吃各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情,就像一桌人互不相识。当听众也少见当得这么彻底的。
最后竟是我首先受不了这沉默得气氛,我说:“你们就不想说点什么?”
小鱼最先醒过神来,她抬起头看着我:“你要离开我们吗?”
“大概是,但不知道会离开多久。”
“甚至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回来吧。”诺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也没抬。
“回是肯定会回的,只是有可能到那边去工作也常住在那边了。”我笑了笑,“你们就没有人想要叫我留在这里吗?”
pass拿起酒杯,对我做一个碰一下杯的动。我会意,也对他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然后各自喝了一口。接着他说:“我认为你必须要去。无论情由。他是你父亲。”
没错。他是我的父亲。但目前,我对他仍然知之甚少。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什么脾气什么性格什么样的生活习惯,和我印象中的父亲有多大差别。这些年他都在做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这些年他是一个人过的,还是再娶已婚,有没有孩子。20多年后的今天他为什么突然想要我去跟他一起。对现在的我,他又了解多少呢?
在老板家吃饭的那天我有问过这些问题,他只对我说:“等见了,你不就知道了。你问我我也没法说很准确。就一件,再婚了,没孩子。”
所以,我所知仅限于此。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在拨通这个号码之前,我想,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6。7
我是在公司总部看见上面有我父母签名的股权转让合同。从未见过我父母的字迹。我看着上面的两个名字,明明是那么陌生的字样,却又觉得熟悉,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用食指在上面反复摩挲。仿佛能嗅到他们留在上面的气息。
合同的条款比较多。大致内容是表明这份资产属于公司不可撤离资金,可以转让或者议价出售,持有人可以获得相应比例的年度分红。
签了合同之后是董事会。会上宣布了公司资产所有人的变更,也就是向董事说明我继承了公司15%的股份,成为新的董事会成员,可以参加董事会决议。然后讨论了网络部的人事调整。由于我刚在那里任经理一年,对于我提出的由常务副经理担任经理办公室主任提拔至副经理的意见没有人表示反对。其实我很想在我离开之前给诺安排点什么,但公司上下一直有关于我们的绯闻,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倒是老板最后说:“前任的经理助理这一年干的不错,一直也没有享受相应职位待遇。我提议由她接任办公室主任,享受相应待遇。至于新任助理,我们听一下新任经理的意见再决定吧。”
散了会,我问老板当初怎么会安排了站人手确实不够。正巧,洪经理进来汇报他调去另外一个部门想要带着他的助理一起。那丫头听见了强烈要求做你的助理,并且同意只拿普通员工的薪水,我就私人做主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