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想不通，她只能归结于自己自恋。
然而这次，再一次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陈言没有暴怒，甚至也没有生气，她剥橘子的手一顿，突然陷入了沉默。
几秒钟后，她抬眼轻轻看了白墨一眼，眼中的情绪像是茫然，似乎她对于白墨回家过年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在她的认知里，白墨已经作为一只无主的兔子完全被她接手了，她完全没想到，没了一个许越居然还算不得什么，因为白墨还有一个家。
她并不是无主的。
自己不可以随意领养……
半晌儿，就在白墨勇气用光，战战兢兢快要落荒而逃的时候，陈言开口了：“你，要回去多长时间？”她压抑着自己的不满，强行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其实她这会心里不爽极了。
然而……现在站在她对立面的不是许越，而是白墨父母。
陈言就算再霸道，她也没理由阻止白墨回去和父母过年。
她原想着自己都这么宽宏大量了，白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谁知，她话一问出口，白墨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又变成刚刚那副犹犹豫豫，纠纠结结，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陈言脸几乎是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难道她还有什么要求？这也太过分了，她都答应她那么过分的要求了，没想到居然还有！
“有什么话就说。”陈言冷着脸将剥好的橘子分成了两半，面无表情的一口一半。
白墨见她那样子，感觉自己就像是她嘴里的那半块橘子，被她翻来覆去的撕咬来撕咬去，吓的赶紧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鞋子。
犹豫了一会儿，她开口道：
“我，我过完年，可能，可能不会回来了……”白墨说完就屏住了呼吸。
陈言一顿，“呸”一声吐出嘴里的橘子核，冷声道：“你说什么？”
既然已经说出口，白墨也就豁出去了，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过完年，可能不会回来了。”她低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拨弄起了自己的手指头。
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
陈言从一开始的震怒，到了现在，心里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坠着一样，沉甸甸的拉扯着她的五脏六腑，直直就要往下沉。
好长时间，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语气有些轻。